卢儁犹豫片刻,道:“此事我不能做主,不过我会尽力告知东家!”
当晚,卢儁带着两千石的粮草返回营州,入城时,陆肖鹤请堂兄陆升南在城门处打点,那个汤列正好是北门的值夜都伯。
虽然汤列收了银子,保证闭口不谈,可人性使然,次日,汤列下值以后会面好友彭温,席间,汤列说出这事。
“你舅舅还挺厉害,竟然运了一些粮食入城!看来泰丰州号是真的不行了!”
“什么?”
彭温虽然是陆升南的外甥,可是对于这个舅舅,他并不是太了解,现在意外得知,彭温相当好奇。
奈何汤列也只知道个大概,于是彭温再三考虑后,来见陆升南。
“舅舅,听说丰瑞昨夜又弄来了粮食?”
莫名其妙的问话让陆升南皱眉:“胡说什么?”
“舅舅,我都知道了!”
彭温想要发些小财,道:“舅舅,既然陆肖鹤弄来那么多的粮食,不如您发个话,我从他的商号弄一些,转手卖给郡里,兴许就能挣点零花钱!”
“胡闹!”
陆升南不愿意彭温牵扯到这场风波,一口拒绝。
彭温被扫了面子,很是愤怒:“舅舅,陆肖鹤不过是利用你的权势赚私钱,我为什么不能?”
“你懂什么!”
陆升南气急:“最近粮价再度涨起来,而且杂粮的情况越来越多,长此下去,州府大人必定严查,到时你牵扯进去,我怎么保你?你娘又该怎么办?”
一通斥责让彭温无话可说,气愤离开。
只是出了府衙,彭温越想越气:“娘的,一个商贾种,舅舅竟然这样袒护他,真是让人窝火!”
几经转念,彭温还真就来到丰瑞,强行要粮食。
此刻,卢儁带回粮食,陆肖鹤立刻令人往粮食里掺谷糠,以增加分量。
“东家,曹无义说不能加,官家马上就会严查私贩,要是粮食掺了太多的谷糠,就成为那些私贩的货色,到时咱们肯定会有麻烦!”
面对卢儁的劝谏,陆肖鹤根本不理:“掺杂谷糠的事又不是我们一家在干,泰丰州号之前卖给咱们的粮食不都是掺杂过得?你不用废话,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彭温进来,卢儁一怔:“彭大人,你怎么来了?”
彭温根本不理卢儁,他看向陆肖鹤:“表舅,给我弄些粮食,不多,三百石吧!”
“什么?”
陆肖鹤仿佛没有听清似的:“彭温,一大早的你怕是睡糊涂了?身为官家人,你要那么多的粮食干什么?缺钱,我直接派人给你送府上,粮食给你你运回去也没用!”
“表舅,怎么?我就不能弄些粮食赚点钱?”
听此,陆肖鹤笑起来:“彭温啊,你好好的官家人前途,可千万别在这种小道上转悠,万一影响了今后的前途,那我可是罪人一个!”
笑声搭话,想来陆肖鹤也没把彭温给放在心上。
可彭温自认为被陆肖鹤给轻视,一股子闷火上头,他甩袖离去,卢儁见状不妙:“东家,我怎么感觉彭温的态度不对劲儿,实在不行,给他一些,免得招来麻烦!”
“不用!’
陆肖鹤很看不上彭温这个势力无能小儿:“如果不是陆升南,他怕是做不到督邮小旗令的官职!真要闹出问题,我直接告诉陆升南,这是他的亲外甥,他有办法管教!‘
话虽这么说,可彭温这等个性极强的后辈行事真是不经大脑。
离开丰瑞商号以后,彭温立刻去府衙,找到督邮蒯式。
“大人,我有个紧要事向你禀告!”
瞧着彭温气呼呼的模样,蒯式并没有多想:“彭温啊,最近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
“大人,我发现有人在贩卖私粮!”
突兀一句撂出,蒯式脸上的笑意立马刹住,之前江城子来过这里,说什么私粮严查的令,可蒯式和泰丰州号有交情,自然不愿意做那个恶人,加上贺若亦的命令今天下来明天没有,他也就放松了管制,哪成想手下的小旗令直接上谏,蒯式不应,有违官面,应下了,那就是麻烦事一件,毕竟贺若亦大人还没有表露出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