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徐玉瑱在哪?”
达巴拉甘质问,曹无义道:“呦科,徐玉瑱最近出了一些问题,这些东西是他之前和你说好的我给你送来,你大可清点”
“出事?出什么事?”
达巴拉甘明显紧张几分:“可是有人袭击了他?”
“这是我们秦人商道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若无旁事,我先告退!”
曹无义想要尽快离开,达巴拉甘也看出来了,稍加迟疑,他抬手发话,结果周围的白苍部落骑兵立马拔刀围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
曹无义心里一阵慌张,林开祥等镖师纷纷拔刀准备抵抗。
可达巴拉甘并无它意:“你们不用慌,最近东夷人的游骑已经深入到我们西夷的草原,回去的路上不安全,我会派他们护送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
“你能替徐玉瑱做主的话,我还有其它的生意”
“说来我听听!”
稍作缓息,曹无义应声,达巴拉甘摆出了东夷和西夷之间的战况。
“我们缺少药草许多部落勇士因为没有足够的药草白白死在刀伤下,如果你们能够运来药草我白苍部会谨记你们的恩情!”
“这个”
片刻迟疑,曹无义道:“此事”
“如果是徐玉瑱,他一定会答应!”
达巴拉甘撂出这么一句,曹无义皱眉:“我尽量!”
离开夷人草原后,曹无义回到上谷县,歇息时,冉诚来了。
“听说玉瑱现在去了冀州?”
“不错!”
曹无义道:“营州州府给了一个命令,玉瑱要是不去,恐怕官府那边会翻脸,所以玉瑱只能应下!”
“那这些马匹该怎么处置?之前玉瑱说过要重开草原南进营州的河运与马道,这转眼去了冀州,马匹总不能一直放在上谷县!”
“为何不能?”
对于曹无义的疑惑,冉诚道:“我听闻辽东城最近又加快了征马令,上谷县县令愈发盯着这五十匹马,我怕再过些时日,万一发生什么事,那可就亏大了!”
“即然这样,趁着这次机会,我们把马赶回阳城!”
曹无义和冉诚说定,当日便赶着马离开上谷县。
冀州河东府。
经过之前陈青河与徐玉瑱的试探,顾胜南看到了机会。
“既然那个徐玉瑱有想法,又有胆子,我们就先让出一些商通试试!”
听着顾胜南的话,陈青河笑道:“东家,眼下公孙章似乎要大动干戈,搞些事情,我先在黄文休那边传了一些话,黄文休指定会有想法,只要公孙章行事不利,必定会认为是徐玉瑱搞得鬼!所以咱们可以看看,那个小子的水深如何!”
“试试倒没什么,但是要把握火候,别让那小子真的完了,现在这世道找一个能当枪用的牛犊子不容易!”
“东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四合元货栈。
几日来的商栅栏官家税令让里外的商贩叫骂不断,原本能够赚些钱的生意,硬是被逼着平价出售。
此刻,货栈里的伙计们也是抱怨不断:“这么一点钱,还要大伙累死累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行了,少说几句,起码现在还有吃的,要是被掌柜的听到,让你滚蛋,那时才叫倒霉!”
伙计们相互劝说,几步外,掌柜孙俊一脸阴沉,跑堂见状,赶紧过来:“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那几个多嘴的混蛋立刻给我滚蛋!”
发泄心中的不快,孙俊进到后堂,一抬头,公孙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瞬间,孙俊赶紧摆出笑脸:“东家,您怎么来了?”
“最近两天的皮货怎么出的那么慢?价格也降了一成”
听出话里的不快,孙俊赶紧解释:“东家,前两天商栅栏不是下了一道税令,所有的货物贩售不准私自加价,违者多加税收,所有咱们这批送往山北府的皮货只能减下一成利,否则高价高税,到最后咱们等于白干!”
“有这事?”
公孙章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已经向府参黄文休打过招呼,难道说黄文休没有向商事堂那边交代?
稍作考虑,公孙章起身:“皮货的启程日子是什么时候?”
“今个傍晚前必须从河东府起行,十五日内到河北府,多一天就得损一分利!”
“也罢,你看着办!”
简单交代两句,公孙章起身离开。
路上,公孙章很是不解:‘难道官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思量中,包衣奴才高赫匆匆赶来:“老爷,奴才发现一些情况!心感不妙,得和你说说!”
“什么情况?”
“那个阳城来的小杂毛竟然和顾家搭上关系里!”
“有这事?”
公孙章的脸色瞬间变化:“你把整个情况给我原原本本说出来!”
“老爷,昨个咱们不是去客栈威逼呵了那个小杂毛以后就回去了,按说那个小杂毛就得马上滚蛋,可结果他并没有走,我散在客栈周围的眼线来报,从昨个到今天,顾家商号里的掌柜陈青河已经去见过那个小杂毛,甚至还和黄文休说了什么,起初我没在意,可刚刚您来货栈察看情况,我才知道,商事堂那边没有给咱们丝毫的方便,会不会是那个小杂毛向顾家说什么了?”
“说什么暂且不管,但是顾胜南那个孙子一定有了动作!”
明白大概的情况后,公孙章狠声:“如果我猜的不错,顾胜南一定是打算用那个刺头杂毛来找咱们麻烦!”
“老爷,如果是这样,我立马派人去做了他,省的往后多事!”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公孙章眉头紧锁:“之前你去摸消息,还没到跟前就被逮着,所以”
“老爷,上次是我大意了,这回你放心,保准误不了事!”
高赫说的干脆,公孙章没有再应什么话。
回到府邸后,公孙章已经向河东府的各个商号下令,严防顾氏的天顺成号,免得顾家人在这个当口找麻烦。
但顾胜南既然打定主意要动动,肯定不会轻易收手。
当高赫带人去找徐玉瑱的麻烦时,徐玉瑱已经从东来客栈搬走,前往河东府西城的三青街,在这里顾家人有一间靠街的宅院,暂时交付徐玉瑱居住。
徐玉瑱有了正儿八经的落脚地,立刻挂出招伙计的告示。
“义信成粮行开业,雇佣短工伙计,管吃管住,每月百钱!”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是粮铺子么?怎么连个门头都没有!”
一些过路人来来回回打量议论,就是没有谁相信告示上的话,其实在河东府的商行里,伙计给商号打杂,管吃管住以外,除非成为跑堂以上的留店徒,才会有赏钱,而且那个赏钱也是一年发一次,算作过年的利是,现在义信成的招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已然埋在河东府的商行里。
宅院内,徐玉瑱和陈青河正在商谈。
“陈掌柜,既然我打定主意要死磕四合元,你们怎么样也得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