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乌鸦嘴的关系,这边刚刚撂出贼人的风,那边的力夫们突然大乱。
“贼人,贼人来了!”
听到这一腔,盛宣桓一个激灵,连忙往后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小道方向,几十个不清楚身份的汉子拎着柴刀锄头冲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盛宣桓彻底慌了:“快,快跑!”
只是那些个力夫挣得都是辛苦钱,危险来临,谁敢管你发话什么的?不等盛宣桓的腔调落地,一众力夫已经跑的没影。
剩下义信成的十多个伙计看似守在车旁,实则早都胆颤。
“弟兄们,抢了他们!快,抢了他们!”
冲在最前面的贼儿子叫嚣的像个牲口,身后一众货色也都是狼崽子的样。
到了车队后面,几个腿脚慢的伙计没有躲开锄头,直接被撂翻,盛宣桓跑了几步,听到动静,于心不忍,急呼:“各位爷们,我们就是干活的伙计,这些货你们要,只管拿去,不要冲他们动手!”
“少罗嗦!’
贼儿子们根本不理,一人更是抄着扁担冲向盛宣桓,一棍子下来,盛宣桓也躺在地上,迷糊起来。
相距几十步的林道小路上,蓝啸带着二十来个泼皮看着前面的情况,满脸不解。
“不会吧,我这还没有动手呢?怎么就打起来了?做戏?”
自顾琢磨一阵,蓝啸看出了一些猫腻。
虽说前面的那些贼种有几十个,胡乱冲起来看起来很像回事,事实上嗷嗷叫声就跟集市差不多,再加上那些个贼人手里都拎着锄头和扁担镰刀,这么估测,那些根本就不是贼人。
“娘的,自己装作贼人来诱因我们是吧,行,那我就和你玩玩!”
蓝啸低骂一声,转身冲泼皮头目道:“看到那一群人了么,你现在带着你的弟兄给我上,干掉他们,那一车车的货物就归你们不说,我再给你们每人加二两银子!”
听到这话,泼皮头目脸色有些不定:“娘的,那可好几十个人啊,我们才二十来个!不好干啊!”
“那些就是附近的流民,算个屁,你只要干上去,保准成功!”
说着蓝啸拿出一荷包银子扔在泼皮头目面前:“这一包是我单独给你的!”
重赏之下必有莽夫,为了银子,泼皮头目不再犹豫,抄起蓝啸这些人给的腰刀,呼声道:“弟兄们,干了这一票,赚大钱!”
当车队商货遭受接连的袭击时,前面半里外,徐玉瑱和铁肇早就等在这里。
“叔,听起来动静不太对啊!”
“不慌,我去看看!”
铁肇应声起身,片刻后,他回来道:“一群流民劫了商队,还有一些看似泼皮的人也冲上来了!”
“泼皮?流民?难道我考虑错了,苏霓崟真的不再搭理我了?”
正说着,公孙章带人赶来。
“小子,那边的动静可有些热闹啊!”
“公孙东家,你出城的时候,永祥货栈什么个情况?苏霓崟出来没!”
面对问话,公孙章道:“苏霓崟昨晚上就出城了,恐怕这会儿就附近等你露面!”
“娘的,这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徐玉瑱自顾唾骂一句,跟着他起身道:“即然这样,那我就出去看看情况,否则苏霓崟那个公子哥就成王八壳子了!”
说罢,徐玉瑱冲张存虎等伙计道:“老哥们,这会可是真的拼命,你们现在犹豫后悔还来的及,否则待会儿可就走不脱了!“
“东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运河帮的汉子没有一个怂货!”
张存虎粗声发话,身旁十多个汉子个个彪悍,于是徐玉瑱起身带着十几个伙计往前走去。
“弟兄们,给我上,抢了这些货,咱们就发财了!”
泼皮领着一众伙计冲上来,那些流民起初还很强劲,可是腰刀对扁担锄头,不多时,流民就四散奔逃。
正当泼皮打算继续嚣张抢劫商货时,徐玉瑱带着张存虎这些原运河帮的汉子们冲出来。
只见张存虎这些汉子真够猛,看似人不多,一把运河帮常用的砍刀在手,一合冲上去,泼皮们立马溃散。
“狗日的东西,义信成的商货也敢动,真是活腻白了!”
泼皮的头目被张存虎按在地上,正要刀落,徐玉瑱道:”慢着!”
来到跟前,徐玉瑱看着地上的泼皮头目,问:“谁找你们来的!”
泼皮头目起初还讲一些规矩,不打算说出了,可是徐玉瑱把一锭银子放在旁边后,泼皮立马问什么说什么!
“东家,小的就是街面上混的,那个找我们来的人好像叫做蓝啸,永祥货栈的人!”
“蓝啸?永祥货栈?那不就是苏家长房的护院么?”
徐玉瑱笑笑,道:“行了,拿上银子,滚吧!”
泼皮心喜,连连拜谢,让后招手众人:“弟兄们,咱们撤!“
还能动弹的泼皮立马扔下手里的货物,转身往回走去。
谁成想这些个泼皮还没有走多远,蓝啸竟然又带着一帮人出来,泼皮见状,还想着上去搭话,结果蓝啸一刀划过脸面,泼皮立马撂翻在地。
其它的泼皮见状,瞬间懵了!等到反应过来,蓝啸身后的那些护院家奴已经胡乱大开杀戒,不多时,一众泼皮全都倒地。
瞧着这情况,张存虎心里一惊:“东家,赶紧走!”
“走什么?这就是冲我来的!放心吧!”
徐玉瑱看到远处的情况,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就像刻意等待似的,眨眼之后,蓝啸十几个护院走到跟前。
“徐玉瑱,我们又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