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了当的话让察巴干有些厌恶:“你真像个豺狼种!”
“豺狼?”
徐玉瑱疑声,转念一想,他盘腿坐下道:“老前辈,我不知道草原人的想法是什么,我只知道在北秦,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欲望,那他只能是一种人”
“那种?”
“死人!”
“放肆!”
连声交谈,身后传来一阵嗔怒,徐玉瑱转头看去,别勒古已经瞪眼看向自己:“你知道眼前的是谁么?那是我们白苍部落的长者,你怎么敢胡言乱语!”
“别勒古,退下!”
谁成想察巴干又是一声,别勒古只能退下。
“说下去!”
随着察巴干的发话,徐玉瑱这才继续说着自己的道理:“老前辈,没有任何欲望的人,那他连活下去的资本都没有!”
“如果只是为了欲望而活,那称呼它为豺狼已经是高估!”
察巴干有自己的理解,他重重喘了口气,转身示意身旁的奴隶,奴隶立刻从墙上取下一把弯刀。
“这是老俟斤的佩刀,身为白苍部落的前俟斤,为了族人能够活下去,他用刀斩下了许多敌人的脑袋,当然也斩下了自己的脑袋!”
“什么?”
突兀的转变让徐玉瑱倍感意外:“老前辈,您这话我不明白,用刀斩断敌人的脑袋,那是英雄,怎么又斩断了自己的脑袋?难道说老俟斤是自杀的?”
“没错!’
察巴干似乎很惋惜:“草原人信奉英雄,可英雄往往都是最悲惨的下场,当部落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没有谁对谁错的结果,死亡就是斩断仇恨的最好办法,所以老俟斤当真数不清人的面,英勇的斩断了自己的脑袋!”
话到这里,察巴干道:“秦人,你身为商贾,来到草原上就为了从我们的部落中得到利益,可是利益背后都是血迹斑斑的屠刀,我想知道,那时你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察巴干的想法实在让徐玉瑱不理解,一时间,他无法解释。
看着沉默不言的徐玉瑱,察巴干伸手倒了一杯马奶酒,道:“喝一些,好好想想!今晚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否则你们的下场就是这把弯刀下的亡魂!”
徐玉瑱接过冰冷的马奶酒,盯着旁边斩断过老俟斤首领的弯刀,他的心里很是忐忑。
等到徐玉瑱离开后,别勒古进来问:“主人,你为什么会问他那种没有答案的问题?”
“达巴拉甘已经和他缠在一起了,乌出出那些人是不会容下达巴拉甘的!可要是不容小达巴拉甘,那就是对乌赤血脉的玷污,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我要知道这个秦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他是个胆大妄为的人,那么达巴拉甘与他还有合作的价值,否则立刻杀掉那些秦人,挽救迷途中的达巴拉甘!”
回到帐落的徐玉瑱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去见了达巴拉甘。
此刻达巴拉甘已经在呼吐呼的言辞中清楚了自己的现状,乌出出和博尔术都是一样的人,一旦他们想要做什么,自己忍耐是不会有结果,所以不忍耐的对立面就是刀锋。
“既然不给我机会,那我只能强行面对!”
理清思路后,达巴拉甘起身准备去见呼吐呼,他要联合乌赤血脉的其它人,准备彻彻底底的抗击乌出出的威严。
推开帐门,一脚踏出,徐玉瑱拦住了去路!
“玉瑱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
“察巴干老人见我了!他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希望你能够回答一下我!”
达巴拉甘让徐玉瑱进入帐篷,交代阿赫该守好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
“玉瑱朋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察巴干老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你们都对他那么恭敬?老俟斤的死和现在局势有关系么?我来草原做生意,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却要杀我?这是什么道理?”
一口气撂出莫名其妙的话,达巴拉甘并没有任何异样,似乎这些他早就有所预料。
“玉瑱朋友,在草原人的眼里,生存是第一要事,不管老弱幼小,都要为活着而努力,你来这里贩马,带走了自己想要的马匹,却给我们留下了无法估测的后患,一旦辽东的战骑北进,我们的帐篷会被烧掉,族人会被杀掉”
听到这里,徐玉瑱忽然意识到刚刚察巴干老人和自己说什么老俟斤的英雄事,那言外之意不就是说秦人和夷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几百年了,没有所谓的对错,也没有所谓的仇恨,有的只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一定的局面,双方就要拔刀相对,直至血流成河,最后活着的人成为白骨上的可怜儿。
理清其中的深意后,徐玉瑱忽然看到察巴干老人的睿智,换言之,那个老家伙确实不像他的容貌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枯老,甚至于他在刺激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北秦和夷人不再有所谓的战争,那才是所有人想要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