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礼节,徐玉瑱赶紧起身:“达巴拉甘首领,察巴干老前辈,还有众位头人、千夫长,我徐玉瑱一定不会愧对你们的友情,来,让我们共饮此杯!”
待众人一饮而尽,重新落座。
达巴拉甘问:“玉瑱朋友,之前我希望你能够为白苍部落带来三千斤精铁,以备我们打造刀刃器具,现在你只有区区五百斤,难不成你要让白苍部落的数千铁骑空手与库漠河部落的人决战?”
“达巴拉甘,身为朋友,你觉得我会这么做么?”
笑颜疑声,达巴拉甘不解深意。
徐玉瑱转身冲铁肇道:“叔,告诉陈什长他们,可以把那几车货物拉来了!”
铁肇起身离开,不多时,陈震带人引着几辆车进来。
“这是?”
察巴干老人看着几辆车驾上的柴草垛,满脸惊愕:“秦人小友,你这是作何?”
徐玉瑱也不说话,走到车驾前,一眼示意,陈震掀开柴草垛,下面露出几只大箱子,等到箱子打开,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玉瑱朋友,这是”
“达巴拉甘,三千斤精铁怕是也打造不出这些吧!”
徐玉瑱拿起一把北秦边军所用的斩马刀,通体黝黑的刀杆,两面斜槽开刃的锋锐,这对于草原人来说绝对的稀罕物。
“此番我知道白苍部落要与库漠河部进行决战,所用特意弄来了上好的斩马刀三百把,甲胄二十套,强弩一百把。”
听到这些,察巴干老人和达巴拉甘全都小跑过来。
看着崭新锋利的兵刃甲胄,达巴拉甘很清楚这些东西有什么作用,倘若用这些精良的兵刃装备一支数百人精骑,关键时刻去突袭库漠河的首领本队,势必会有料想不到的收货,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依照草原人的能力,那是根本就做不出来的!
“玉瑱朋友,我没想到你会送来这些身为首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报答你!你真是救了我们白苍部!”
瞧着达巴拉甘的模样,徐玉瑱道:“朋友之间理应相互帮助,否则还怎么称呼为朋友?”
“秦人小友说的在理!”
察巴干老人想要尽快把这些甲胄兵刃分下去,道:“达巴拉甘,既然事成,就不要在拘泥于琐碎,来来来,让我们今日不罪不休!”
库漠河部落。
速不台正在帐中休息,连日来库漠河的大量游骑散入白苍部落的草原,虽说双方剑拔弩张,可还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只是今日白苍部落竟然动手,先是派出上千骑兵驱散了库漠河部落的游骑,还对多多头人进行追击,一直将他赶到白苍部落草原边界的水洼子处。
也亏得查查带人接应,否则多多头人的脑袋和自己帐落下的几百个骑兵就要嗝屁在水洼子旁。
“首领,看来白苍部落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
千夫长也力该闷声出言,速不台一脸阴沉道:“当初乌出出首领在位,他就是个聪明人,知道西夷部落联盟内,我们库漠河部落是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有着很重的话语权,所以他才会与我结为安达,处处商议同行!可惜乌出出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该听我的话时,他没有听,所以他死了,现在察巴干老东西竟然推了自己的人当为首领,还敢公然与我作对,真是不知死活的豺狼种!”
听出速不台动手的意思,千夫长阿尔术起身道:“首领,多多头人险些被杀,白苍部落的骑兵已经游荡到咱们库漠河草原的西边界,如果咱们不动手,只会掉了库漠河部的威风!”
“我愿意为首领出战,砍下达巴拉甘的人头!”
头人扎西跟着请战。
速不台稍作考虑,道:“扎西,带上你的人,拿下边界游荡的狗崽子,把他们的脑袋挂在我们的大旗上,我要让达巴拉甘知道,库漠河部的威严不是他们能够冒犯的!”
白苍部落草原东边界的野雁湖附近,突剌带着千余白苍部落的勇骑歇息在此。
先前追击收获颇丰,多多头人的八百多人硬是被他们打的只剩下几十骑逃走,可见突剌这些人的战斗力有多强。
“突剌门户大人,这次咱们立了大功,你说首领会怎么赏赐咱们?”
“首领赏赐什么,那都是对我们的恩宠,轮不到自己在这啰嗦!”
突剌斥声,身前的帐落弟兄立马笑呵呵的闭嘴。
这时散出的游骑突然传回急促号角,突剌一惊,立刻道:“快,战备,战备!”
呼声散开,千把口子白苍部落的爷们立刻上马冲出。
远处的坡下,黑压压的奔来一群库漠河部落的骑兵,一眼看去,起码三千骑左右。
“门户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身旁的弟兄明显有些心慌,突剌沉声:“我们占据有利地势,只要他们敢强行进攻,我们先是抛射招呼,再两面散袭,保准他们有来无回!”
话虽然说的刚硬,可在心里突剌还是没底。
迟疑不定中,坡下的库漠河部落的骑兵已经开始加速往上冲,突剌立刻呼声:“三百步!”
左右长如龙蛇的白苍部落骑兵立刻弯弓搭建。
“两百步放!”
一声令下,近千支羽箭顺风飘落,迎面冲袭的库漠河部落骑兵顿时发生小小骚乱。跟着突剌第二波羽箭再出,这下库漠河部落骑兵阵列乱象更加严重,隐约还能听到人嚎惨叫。
“白苍部落的勇士,冲!”
眼看库漠河部落的攻势大乱,突剌立刻发话,眨眼之后,他率领千余白苍部落的骑兵勇士冲了下去。
一合攻杀,库漠河部落的后队骑兵开始溃散,对此,突剌信心倍增。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这边突剌还在和库漠河部落的人相互拼命,另一只骑兵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绕了过来,杀向自己的尾巴。
“门户大人,我们的后面也出现了库漠河部的骑兵!”
身旁的弟兄扯着嗓门大吼,突剌回头看去,果然有一群库漠河部的骑兵断了自己的后路。这下突剌阵脚大乱,原先还有那么一些优势,一转眼就消散的干干净净,更为甚者,库漠河部的三千骑兵虽然在刚刚的冲击中损失了千把口子,可剩下反扑上来,足够把突剌这些人吃的干干净净。
也就半刻功夫不到,突剌身旁的弟兄就死的没剩多少。
眼看自己也要玩完,突剌的帐落弟兄道:“门户大人,你得想法子撤出去,告知首领早早防备,否则白苍部落被偷袭,那可就完了!”
突剌也知道情况如何,根本不啰嗦,趁着库漠河部落的攻势稍缓几分,他立刻带着几十骑往被冲去,强行搏命后,还真就逃了出来。
反观库漠河部落的阿尔术千夫长,瞧见十多骑白苍部落的杂碎逃走,他恨得咬牙切齿:“给老子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厉声叫呵,手下的百夫长立马带着几十骑冲出去。
只是追着追着百夫长感觉情况不对劲儿,前面奔逃的白苍部突剌等骑并没有往老营的方向撤,反倒越走越荒凉。
不多时,百夫长身旁正在冲骑的弟兄忽然卧马,跟着就从马背上摔了出去,呜呼哀哉。
这下百夫长不敢追了,他刹住坐骑,一眼四周,发现突剌竟然将他们引导了草原人最恐惧的地带野兔子滩。
事实上野兔子也是草原人的食物之一,平日里谁碰到野兔子了就会弯弓射一箭,饱饱肚子,可野兔子滩确实噩梦的地方,由于这些野兔子四处打洞,所以在野兔子滩上,看似平坦的草地实则早已被兔子给钻的千疮百孔,战马狂奔踏在上面,马蹄子折断是小事,全速冲奔状态下,骑手被甩出去非死即残,因此百夫长望着远处越逃越远的突剌等骑,硬是压下怒火,救起甩落在地的弟兄,匆匆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