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暂且告辞,如果有事,只需令人前往河东府的明海客栈,哪里的掌柜与我是老友,他会把消息传给我!”
“夜老哥,你回去传个话,我徐玉瑱一定会慎重考虑,至于你带来的消息,我也拜谢他!”
“好说,告辞,不必相送!”
送走夜里飞,徐玉瑱脸上的笑意消失,苏霓宁立刻上来问:“玉瑱,你答应他的要求了!”
“小姐,我不是答应夜里飞,我是不得不答应背后的那位殿下啊!”
听到殿下二字,霍之武、王宝斋都是一愣,铁肇开口:“玉瑱,实在不行,听我一句,义信成的铺子已经够大了,该让就让出,起码还能保个本,又能避开苏氏长房的敌对,这没什么不好!”
“铁叔,是不是快到饭点了,走吧,去吃个饭,喝杯酒,缓缓劲儿!”
徐玉瑱并不理会铁肇的劝说,苏霓宁也算是清楚徐玉瑱的性子,于是一群人正要离开院子,河东府义信成号货栈的人找来了。
“东家,出事了!”
瞧着伙计满头大汗的模样,徐玉瑱有些好奇:“盛宣桓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又出什么事了?”
“东家,吴东家被人抓走了,现在下落不明,盛掌柜和公孙掌柜全都派人去找,我这是跑断腿,才打听到一些风声您在这里,东家,您赶紧说怎么办吧!”
得知吴启被人抓走了,徐玉瑱的脸色瞬间变化:“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清楚!”
“东家,今天辰时,吴东家和盛掌柜交代了一些事以后,咱们从四合元进的皮货又拉满一仓,所以吴东家打算去见见公孙章,商谈一下行市的问题,免得被其它商贩商号给钻空子!”
“其它商号钻空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徐玉瑱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儿,连连发问:“吴启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最近两天有什么商贩来到我们的义信成要货?你通通给我说出了!”
“这这,东家,小的不知道啊,昨天和今天,一直都有小贩子来见盛掌柜,开口就是几车皮货入手,价钱上不断的往一两八数目上压,盛掌柜没有理会他们,吴东家也交代,凡是这种小贩子来进大数,后面必定有人,谁成想小贩折腾才两天,今日辰时吴东家就被人抓走了!”
明白情况后,徐玉瑱急声:“小姐,事态紧急,你立刻带人转移,这地方不能呆了!
“玉瑱,吴启是不是你在阳城的那个合股东家?他要是被抓了,那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你不能露面!”
苏霓宁脑子转的飞快:“梅叔,你立刻给苏霓晟传话,让他赶往河东府来招呼局势,我有十分把握,这事是苏长房的混战干的!”
“小姐,正因为苏霓崟那些人冲我动手,我才不能躲,否则吴启肯定有危险!”
徐玉瑱心急:“小姐,您就听我一句,不要多事,拿上我给你的东西,那是我的后路,就算这次败了,我还能再拼一回,可要是你这里出问题,我就什么后路都没有了!”
急心燥语,显然没有给苏霓宁任何回转余地,末了徐玉瑱附耳几句,苏霓宁脸色骤变,最终她没有再说什么。
返回河东府的路上,徐玉瑱面色凝重,铁肇驾车:“玉瑱,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动吴启,背后的人一定是苏长房没有错,但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绝对找不到苏长房插手的证据!”
“我知道!那些人能够盯上吴启,也算是他们闹清楚了状况,堂堂的义信成二东家被人绑走,还是在这个时候,合商旗肯定会受到影响,如果吴启不能安稳的被救回来,合商旗在河东府必定遭到冲击!得快些!”
话落,铁肇奋力甩鞭子,托马嘶鸣,往前冲去。
回到河东府,义信成的盛宣桓和公孙章已经等在这里,看到几天不露面的徐玉瑱,盛宣桓急的就差上天了。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二东家现在被人抓了,有人送来这封书信,您看看!”
徐玉瑱接过书信一瞅,上面明明白白的让徐玉瑱缓和皮货生意,同时解散所谓的合商旗,重新把市场放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完全在威逼徐玉瑱现在所做的事。
“这封书信是从哪里发现的?”
“午时以前,伙计们在柜号上发现的,具体是谁送来的,伙计们也没有注意!”
“真够不要脸的!”
徐玉瑱低骂一声,道:“盛掌柜,公孙老哥,你们跟我来!”
三人进入书房后,徐玉瑱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信官家的人,我只信你们!”
“徐老弟,我现在心里也没有底,得知你的吴启兄弟被人抓走以后,我派人去官府打探消息,发现官府的人有些古怪,似乎在回避这事,找到府衙,府衙那边也是态度模糊,仿佛义信成的二东家失踪就是件最最平常的事,往常我如果让他们做件什么事,从来没有现在的状况!”
公孙章心感怀疑,徐玉瑱道:“公孙兄,虽然我不知道谁绑了我的吴启兄弟,可有一件事我能断定,吴启被绑,其中一定有苏氏长房的影子!”
“为什么?”
“这两日我不见踪影,暗里就是在盯梢寻找苏氏长房的踪迹,大概五日前,苏氏长房的苏霓猋已经来到河东府了!”
徐玉瑱撂出这话,公孙章的态度很是沉重,跟着徐玉瑱又说:“苏氏长房一出现,必定是把我当做目标,现在合商旗已经打通了河东府与营州府,皮货行的生意更被我挑起了,一些商号自然心生怨念,苏氏长房又怎么会忽视?所以苏霓猋出现必定是对我!”
“那你兄弟就在他手中了?”
“不会!”
徐玉瑱摇头:”苏霓猋不是傻子,苏氏也不是废物,他们肯定要找河东府的地方豪族来做这事,而且我还听说最近冒出很多小商贩,只要从小商贩入手,就必定能找到那些与苏氏合作的商贾,顺着商贾就必定可以见到我兄弟!”
话到这里,徐玉瑱再度交代:“公孙兄,刚刚您说您去寻官府的帮忙,官府的态度很迷离,那是因为官府的人与苏氏交情不浅,换言之,苏氏背后的辽东实力也足够让冀州这些州府卖面子,否则没有人谁敢保证日后如何!因此我才会说,不要去相信官府的话!”
与此同时,河东府州府。韩复得知义信成的二东家被人抓了,也是心燥意乱:“该死的,那些个人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非得把事情搞到鱼死网破才算结束么?真给本官逼急了,本官把他们全都拿下,塞进大牢里!”
“大人万万不可啊!”长史袁崇可道:“这苏氏的二公子突然来见咱们,其中必定有事,天顺成的顾胜南东家也送来了春季耕作的商事税利,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他们的影子,如果没有,他们干嘛这个时候来?所以大人万万不可妄动,咱们先看看情形再说,如果对于我们有利,那咱们大可以利用官职管控,反之千万不要多事,否则后果就会引火烧身,那时辽东大都督李秀成要是为苏氏说话,大人又该怎么办?”
面对这些说辞,韩复是真的心烦,可再仔细品品其中的深意,韩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该死的商贾人缠入大麻烦,片刻考虑后,韩复道:“传我的话,暗里去追查义信成二东家吴启被绑的事,找到人,找不到人,都要把局势给我控制住,不准引发任何混乱!”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袁崇可应声离开,府参黄文休匆匆进来:“大人,大人,出事了!”
“又怎么了?”
韩复声燥无比,黄文休低声:“刚刚我看到乔封在府门前一闪而过,似乎是故意向我露面的!”
“乔封?那又是谁?”
韩复一时没有反应,黄文休道:“大人,您忘记了,幽州宁王殿下的门客,乔封!”
“什么?宁王殿下的人怎么来河东府了?”
“这个下官不清楚,只是下官突然看到乔封刚刚在府门外出现,似乎就是等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