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吾天召是个能臣,过去那些年经过他手查办的案子数不胜数,为何这次的事吾天召突然变得无能了?殿下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命令出现了问题!”司马如没有直接应下太子的话,反倒转了个弯,这种话术对于上位者而言,那就是一根刺,随时会召来麻烦。
但司马如有自己的考虑,他需要看看眼前的这位殿下在乱局前的态度,那关乎着他今后的位置,果然,太子被司马如的话刺激到脸色大变,顷刻不过,太子怒声厉呵,愤火来袭:“司马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本殿下的命令,你到底是何居心?”
强声骤变局势,守在不远处的太子亲卫,禁军副统领朱莫之大步走来,从他目中沉火暗起,手持刀柄随时可出的姿态,司马如知道朱莫之很有可能会得太子授意,将自己拿下,那时他就算彻底失败,但太子到底是要位极人世顶峰的主,心性和考虑绝对不是常人可比,即便司马如刚刚的嘲讽让他愤怒,却还是没有太过出格。
“呼!”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喘息,太子退下朱莫之,冷冷的盯着司马如:“右相,本殿下刚刚是否失态了!”面对问话,司马如抱拳躬身,没有说一个字,因为事情就在眼前摆着,何必多嘴?太子会意,转身靠着庭栏坐下:“右相,身为臣子为主子解忧乃是天道之词,吾天召又是刑部尚书,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本殿下一直看在眼里,现在燕京突然乱起如洪,他却给本殿下撂挑子,莫不是以为本殿下不敢治他的罪?”
“治罪?殿下万万不可!”司马如知道太子已经想到了一些,只是碍于面子关系,需要他这个右相代为给出台阶,因此司马如继续自己的盘算,连连上言:“如果殿下这个时候治罪,尤其是吾天召这样的能人,那只会让其它人心中恐慌,到时朝中其它还在观风的臣子纷纷离开殿下,殿下又将处于什么局面,所以老臣认为殿下应该重赏,赏到吾天召不敢相信,赏到其它人眼睛全都看过来,那时殿下才算能够掌控局面,反手一击,从燕京的命案里找出引线,将那些试图作祟的人给拿下,以正超纲!”
“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可是难啊!”太子叹息:“右相,身为朝臣,危难之际明哲保身,这是常理,吾天召身为刑部尚书,本殿下的肱骨之人,在这等时候,他应该明白,本殿下越安稳,他所处的局面就会越好,现在誉王等人的风声四面飘起,吾天召却故意躲了头,这事本殿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耐的!”
“殿下,老臣说过了,吾天召是个能臣,这样的人要用在关键的位置,现在这种乱局,能臣不适合冒进,如果殿下愿意,老臣倒是愿意举荐一个人,他虽然无什么品性,可应对这种局,绝对会让殿下意外倍出!”听到这话,太子有些疑声:“不知右相所言何人!本殿下怎么不记得朝中各府司内有这样的货色?”
“殿下,政务堂外府,当值官,无品小吏,徐秋白!”司马如撂出这话,太子还真就不知道有这人:“无品的当值小吏官,有什么能耐可出手?”“除了规矩朝纲礼节,此人样样精通!”司马如道:“当年老臣去冀州巡察地方官,在冀州府的杂事堂差役里发现此人,索性带回来,一直丢在政务堂外府司的小吏官中,现在已经到了时机,殿下可用此人为刀,破开眼前的局面!”
面对司马如的推荐,加上右相本身的位置在哪,太子要是驳了他的意思,那就等于失去政务堂半数势力的支持,因此,太子缓了态度,道:“右相,既然你全力举荐此人,想必他的能耐不轻,也罢,本殿下就应允你!”“不知殿下何时传召?”司马如趁势追问,太子这回没有再应声,转身离开,司马如站在原地琢磨片刻,直到内侍监跑进来笑声交代:“右相,咱家得太子授意,令政务堂外府小吏官徐秋柏为刑部查办司司吏,负责户部粮运事!”“多谢太子殿下!”司马如的意思达到,心里自然乐呵。
只不过在太子那边,他对于司马如的此番举动已经有了其它的想法:“司马如先前会见了父皇,让后就来偏靠本殿下,这事必定哪里有些不对,现在我那几个皇弟有不老实了,想要闹腾一番,得治治才行!”身旁,司礼监高力进上前道:“殿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得到应允,高力进从袖囊里掏出一份密书,太子余光扫之,倍感意外,高力进跪倒跟前,道;“殿下,这是奴才的兄长在陈唐郡与那宜兴商贾暗中联系时留下的消息,宜兴和东家于成飞是户部于成龙的弟弟,于成飞为人贪婪,趁着朝中现在局势不正,那于成龙暗意于成飞从中搏力,为填充国库粮仓,在朝臣面前打击殿下您的声威!”对于这些事,太子心里早就有数,因此他没有太过反应,高力进缓了缓,继续说:“殿下,现在于成飞死了,我那兄长也被卷入其中,奴才先前背着主子,派人暗中密查,发现燕京城外的那些事发生时,京都的行驿有一些西川人离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子已经听出了大概的意思,高力进看到太子的脸色不怎么好,心里一时有些不定:“殿下,虽然这事影响深远,但是不能不防范,万一真是西川的手动了,那您可一定要准备!免得那些人大势冒出!”高力进说完,太子依旧没有理会,这让他这个奴才很是不解,由于太子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捉摸,高力进眼看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索性提前告退,出了上书房,迎面走来的是太子御属牛郜,瞧着高力进的模样,牛郜道:“太子这会儿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