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玩笑般的做法使得徐玉瑱和陈俊安目瞪口呆,等到二人回神,独眼还真就悠哉哉的离开了,这下徐玉瑱算是没招:“搞什么,铁叔什么时候与这种搭上关系了!”
但是不解归不解,徐玉瑱真没胆子继续待在这院子里,片刻后,二人离开院子,出了街巷,二人站到了东城民坊区的正街上,四面看看,此时人已经多起来,徐玉瑱考虑着刚刚那个独眼的话,道:“玉瑱,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于成龙,还得于成龙来找我们,这事怕是难办啊!”
“谁说不是!”陈俊安满脑子浆糊:“刚刚那个混蛋也说了,于成龙来找你,那是需要你继续把粮运事给做下去,要是你自己去找他,鬼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太子的人,万一有,太子手下的京府衙门提前将你捉拿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成了龟孙?”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徐玉瑱自顾琢磨起来:“只是我不能在这等着,进城门已经那么不容易,得像个法子把信儿给透出去,让于成龙的人来寻我!”“那你到是像个办法,论出力,我没二话,可要是论脑子,玉瑱,你也别看我!”陈俊安的话说的很明白,徐玉瑱只能作罢,与此同时,户部里,于成龙与宇文乎也在商议眼下的京府衙门查办态势,这于成龙之前得知和二没有死的消息后,立刻将他保护起来,一通询问,于成龙从和二嘴里得知,那日粮运队被袭击时,先是有一波人出现,只不过被于成龙派的人给大退,其中还出现了一个高手,转瞬不见,算是帮了他们的忙,等到和二与于成飞收整队伍,准备汇合粮运队的人起行,又来了一拨狠人,这才将于成龙和高力士给杀了,由此可知,这是两拨人在盯着。
对于这个消息,于成龙立刻派人暗中调查,果然查到了皇门司御林府东府上官羽的头上,连带着还牵扯一些军政阁的踪迹,如此一来,于成龙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太子那边需要把这场命案画上一个句号,给所有的朝臣一个交代,顺带立起来威风,这不合于成龙的利益,因此他必须想法子把粮运的事给撑到底,给誉王殿下一个交代。
“宇文大人,你说黄三甲那个老东西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得到了太子的命令,死命查办宜兴和的合作商贾,这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于成龙满腹不解,反问出口,宇文乎稍加考虑后,道:“于大人,这事当不当我多句嘴,依照目前的局势,粮运一事怕是已经不好弄了,你还是缓缓,向誉王殿下请个罪,把这事给结了!”
“宇文大人,我问你的是黄三甲那个老东西态度,你怎么给我扯上别的了!”于成龙死了弟弟,心中自然不爽,起码他要给这事弄得亮堂一些,否则宜兴和必定玩完不说,他在誉王殿下也得掉位置。正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相互牵扯着于成龙的今后,他只能继续强撑下去。
“宇文大人,事到如今,你别想着退缩,誉王这边的态势你也看到了,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不代表誉王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又入了誉王的派系,想要半道抽身,太子那边会理会你么?”不得不说于成龙还是很清楚宇文乎的心思,一句话说到关键上,宇文乎脸色很难看,足足数息考虑,宇文乎长长叹了口气,道:“于大人,黄三甲这人是个老古董,自太子殿下监国以来,他就没有表现出什么顺从,一直都是秉公行事,现在突然改了风头,靠向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不要去触那个眉头!”“此话怎么说?难道黄三甲这会儿转道了?脑子开窍了?”于成龙根本不信黄三甲有那个能耐:“要是我没有记错,就在燕京城出事的当晚,九门司的镇抚使朱无视就去找了黄三甲,二人像是在量什么,那朱无视一直靠老古董派,算是政务堂的铁杆,莫名其妙的有这些举动,自然让人怀疑!所以我怀疑黄三甲是与朱无视联合起来,向那些老东西们邀功!”
“于大人,你也说了,黄三甲是在向老东西们邀功,可有件宫里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宇文乎低声:“政务堂的两位丞相诸葛俊、司马如先后去乾清宫请见陛下两次,两次以后,司马如就明显的靠近太子殿下,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凡事要多看看其它迹象,不能单单瞅着眼前的那一块!”“你的意思说?朱无视向政务堂的人邀功,政务堂的司马如已经靠在太子那一派了?”于成龙想到了这一茬,顺着宇文乎的意思说,结果宇文乎来了一句:“我可没那说,我只是把潜在的威胁告诉你了,如果是我,依照现在的情况,我肯定不会妄动!”话落,宇文乎起身:“于大人,这两日刑部吾天召已经联合吏部的刘墨林、大理寺的章清莱联合查办,所有官员不论行事如何,全都一并查办,说实话,这些举动暗里还是政务堂在推波助澜,向太子殿下示好,因此这个关键上我们不能出错,否则那些个家伙就会像狗一样咬过来,一旦你被狗咬住了,你以为誉王殿下会出面帮你解脱么?我想他应该不会同时得罪太子和政务堂两拨人吧!”
说罢,宇文乎也不管于成龙是什么态度,转身离开,于成龙一时没有想到好法子,满脸焦躁,这时小吏来报:“大人,宜兴和的和二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再燕京城看到徐玉瑱了!”
“徐玉瑱?这又是那个王八蛋?”于成龙不知道他,那是因为于成飞之前只说了合作的粮运人是辽东商贾,现在摆出名字,他自然摸不着头脑,小吏赶紧解释:“大人,和二说,那个徐玉瑱就是辽东商贾,义信成的东家,之前于成飞于东家商谈的人就是他!”
燕京城,宜兴和总号,自于成飞死了以后,和二从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幸得于成龙的庇护,他才算安稳活下来,眼下,于成飞的事就像没尾巴的兔子,在朝臣眼中瞎蹦跶也闹不出结果,因此和二一定会想法子给自己的东家报仇,几日来,除了京府衙门黄三甲那些人,他也派了一些人去追查,好巧不巧的其中一人就是京府衙门差役队的兄弟,那差役队的家伙将果菜运到京府后,差役老陈散了众人,他回到家,和二派出的人回去,俩个汉子喝酒时扯起这事,三说两不说,差役队里的那汉子好像看见过所谓的徐玉瑱,只不过他脸上有个黑色的胎记,这让和二的手下定不准,赶来禀告。
对此,和二快速考虑后,还是要去探探,结果这一探不要紧,果然发现在户部大堂门外街面上转悠的徐玉瑱,同时还有另外一人,不等和二亲自赶到,徐玉瑱和那不知身份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的,竟然跑进城来了,那个辽东商贾是傻子么?”于成龙破口大骂一句,立刻动身赶往宜兴和总号,到了地方,和二早就在门外等候:“大人,那个辽东商贾徐玉瑱午时之前就在城东的户部库藏大堂街面上出现,过后消失在民坊区,小的已经派人去民坊区寻找了!”
“可有消息!”于成龙明显急切不少,和二哑语不应,于成龙唾骂:“废物!”随即他冲身旁的小吏低声几句,小吏会意离开,跟着于成龙冲和二道:“那个徐玉瑱不能被京府衙门先找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一早把他带来见我!”
“这,小的领命!”和二心中有难,可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等到于成龙离开,和二立刻集合所有商铺伙计,散入城东,追寻徐玉瑱的踪迹。
入夜,徐玉瑱和陈俊安进入城东杂市街面上的一家小食肆吃饭,进入屋里,屁大点的地方摆了四五张桌子,徐玉瑱和陈俊安习惯性做到角落,小店老倌过来道:“客官,咱们这只有肥肉汤和干饼,您二位来多少?”
“一人先上二斤饼,两大碗汤,若有煮好的肉,洒上盐巴再来二斤!”陈俊安发话,老倌高兴的连连点头,不多时,饭食上桌,徐玉瑱和陈俊安大吃起来,只是没吃一会儿,几个衙役进来了:“老倌,麻溜点,老规矩!”
对于这些时常来的官爷,老倌可不敢得罪,只能全力伺候好,即便如此,几个衙役还是满肚子火气:“娘的,笨手笨脚的东西!”
糟践撂出来,徐玉瑱很是不爽的扫眼看去,结果一眼对视,那几个衙役注意到徐玉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