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庆把单刀入鞘,和李崇英等四人面面相觑,既不敢走,也不敢贸然进入大厅。
不一刻,有仆人从厅内出来,请袁宝庆进厅答话。袁宝庆心中忐忑,不知嵩山派掌门将如何发落自己,想着不能失了绿林好汉的身份,施礼之后,一言不发,昂然而立。
海东峰道:“听说你的天龙山有几百人,很兴旺啊。”
袁宝庆道:“不敢说兴旺,带着兄弟们混口饭吃。”
海东峰道:“劫富济贫,也还罢了,若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事,我不饶你。”
袁宝庆冷汗涔涔而下,强自镇定道:“绝对没有,弟兄们虽然莽撞,并不敢任性胡为。”
海东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郭李两家之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道理。”
袁宝庆道:“是。”
大厅里沉静了片刻,海东峰见他还不辞出,问道:“你还有事吗?”
袁宝庆鼓起勇气,说道:“我有一柄宝剑,现在令郎手中,请问何时能够赐还?”
海东峰没和儿子同行,但父子间音信不断,早知有这么一把七宝玲珑剑,明知故问道:“犬子怎会拿你的宝剑?他自己的诸般兵器还用不完呢。”
袁宝庆忙道:“不是他要拿,是一个叫张正的鬼手门弟子给他的,那张正就在院中,海掌门一问便知。”
海东峰皱眉道:“怎么还牵连到鬼手门的高足?”转脸看了一眼杨敬轩,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表态,向袁宝庆道:“知道了,我过问一下,你先去吧。”
袁宝庆也怕海东峰刨根问底,能让嵩山派掌门亲自动问已很不易,说道:“多谢海掌门,在下告退。”说罢,微微躬身,后退了两步,转身而去。
袁宝庆来至院中,李家四兄弟围拢过来,李崇英道:“大寨主,海掌门有什么训示?”
袁宝庆道:“海掌门说,郭李两家的事不用我管……”刚说到此处,有仆人请李家四兄弟进厅,袁宝庆道:“有负厚望,告辞了。”
李家兄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海东峰的到来是吉是凶。按理说自己家中有华山派弟子,五岳同盟已历千年,海掌门不该偏向郭家,但他与鬼手门的掌门人同来,其中深意,很难猜度,万一说出有利于郭家的话,再想扳回来可就难比登天了。
嵩山派掌门相召,四人心中忐忑,却也不敢耽搁,快步进入大厅,跪倒磕头,李崇豪道:“华山派弟子李崇豪叩见海师伯。”
海东峰微笑道:“贤侄们请起,不用客气。”
四人又向杨敬轩磕头道:“拜见杨掌门。”杨敬轩作揖相还,口中道:“不敢当,不敢当。”
杨敬轩和海东峰结伴东行,一路上邪魔外道纷纷走避,正道群雄高接远迎。海东峰与他食则同席,寝则同榻,大家都知道他是嵩山派掌门的好朋友,看在嵩山派面上,全都对他尊敬有加,以大派掌门之礼相待。海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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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随行的弟子们不许离得太近,免得打扰了二人的谈兴,更显得二人互为知己,亲厚异常。
杨敬轩亲自寻找女儿,本来心情不佳,更怕江湖上的朋友耻笑,一路行来,不仅没被小看,反而倍感尊荣,自知皆是自己的同行伙伴,嵩山派掌门海东峰的缘故,心中感激之余,暗暗打定主意,只要海家父子同意,一定竭力促成这门婚事,不仅女儿终身有靠,也能使本门尽快融入江湖,实现复兴,以慰历代祖师的在天之灵。
李家兄弟向他磕头,他一边还礼,心想:“女儿找到了,当然是一件喜事。既然到了这里,势必要管一管郭李两家的恩怨,不论海兄如何处置,我不要多嘴,只管随声附和便了。”
李崇英等四人起身后,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等待海东峰问话。
海东峰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李老爷子身体怎样?蜂毒还闹得厉害吗?”
李崇英道:“多谢师伯关心,家父的蜂毒迁延日久,愈发的沉重了。”说到此,语声更咽,其他三兄弟脸上也大有悲伤之色。
海东峰叹了口气,道:“小五呢,他怎么样了?”
李崇英道:“其他各处的伤都好了,脚踝上的骨头摔得粉碎,一般的大夫无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