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山并不甚高,方圆却广,涧壑幽深,药香遍地,另人心旷神怡,荣辱皆忘,顿生避世隐居之想。
三人也不知道哪里有冰蟾,只好在洞中、石下、溪边,反复寻找。
从清晨找到正午,连冰蟾的半点影子也没寻到。乔之华的伤势隐隐又要发作,强忍着剧痛,说道:“咱们歇歇再找吧。”
张正见他汗水淋漓,不住的用手捂住胸口,知他痛得厉害,说道:“前面有片树林,正好坐下来休息。”
张正扶着乔之华,三人来到林中,正要坐下,张正的眼尖,看见左边一排柏树后面,露出一只翘起的人脚,手一指,道:“那边有人。”
乔之华和郭采莹也看到了那只脚,郭采莹道:“这里药味好像更重了些。”
张正道:“你们稍等,我去看一下。”说着,前行了几步,来到柏树之后。只见树后一块大青石上,一个白发如银,瘦小枯干的老者,半坐半躺,闭目睡得正酣。随着胸口的起伏,两条长长的白眉也轻轻摆动,似乎鼻孔中喷出的气息向上吹动一般。
张正虽让乔之华和郭采莹稍等,但他们也随后来到了老者的面前。张正和郭采莹站在了老者的左边,乔之华站在了老者的右边。
张正等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这位相貌不俗的老者,老者的两道白眉忽然不再摆动,左眼睁开,扫了一下张正和郭采莹,说道:“郎才女貌。”说罢,左眼闭上,右眼睁开,看了一眼乔之华,道:“未老先衰。”双眼齐闭之后,嗯了一声,又道:“不对,你是崂山派的。”
乔之华哈哈一笑,说道:“不错,前辈好眼力,你看看我兄弟是哪一家,哪一派的?”
老者将张正上下打量了一番,把张正的双手抓过来反复观看,见他双手十指修长,关节处转动灵活,几乎能任意扭转,说道:“你是鬼手门的。”
乔之华鼓掌喝彩,道:“前辈好眼力,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话音未落,老者又指着郭采莹道:“你是鬼手门的媳妇。”
乔之华吓了一跳,忙道:“不对,不对,她不是鬼手门的媳妇。”
老者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我老人家还能看错?”又回头看向张正和郭采莹,只见一个面带娇羞,并未否认,一个神情尴尬,连连摇头,心想:“难道我看错了。”只听乔之华道:“她是我们崂山派的媳妇。”
老者回过头来,笑道:“不会是你媳妇吧。”乔之华连声道:“是、是,真是我的媳妇。”
老者说郭采莹是张正的媳妇时,她心里甜丝丝的没有反对,此时乔之华说她真是我媳妇,脸上登时变色,大声道:“谁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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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别胡说八道。”
乔之华嗫嚅道:“可是,你确实是我媳妇嘛。”郭采莹怒道:“你还敢说!”
乔之华果然不敢再说,心中却道:“说不说都一样,反正你是我媳妇。”
老者笑呵呵的问张正,道:“那你说,这位漂亮姑娘到底是不是这个丑小子的媳妇。”
张正微笑道:“他们是未婚夫妻,还没有拜堂成亲。”
老者点了点头,重新在石上躺好,右臂枕在脑后,闭着眼问道:“你们三个上山做什么来了?”
张正见他竟能看出自己的出身门派,确实是了不起的高人,恭恭敬敬的道:“我们是为捉冰蟾而来,苦于无处寻觅,正要请前辈指点迷津。”
老者懒洋洋的道:“捉冰蟾做什么?也是一类生灵,糟蹋了怪可惜的。”
乔之华道:“捉冰蟾救人啊,前两年五毒仙子闹得那么凶,前辈应该听说过吧,被她的蜂尾针打伤后,就是要用冰蟾解毒的。”
老者道:“没听说什么五毒七毒的,既是这样,你们捉就捉吧。”
郭采莹道:“可是药王山这么大,我们上哪去捉冰蟾啊?前辈,您知道冰蟾常常在哪出现吗?”
老者仍然闭着双眼,微笑道:“知道,知道,但不能告诉你,能捉到是你们的运气,捉不到是冰蟾的福气。”
三人听他话中之意,对冰蟾的行踪十分熟悉,似乎可以手到擒来,心中均是大喜,正欲出言求肯,忽听空中哀乐低沉,又有群鸟振翅的破空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