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海擎天手持令牌向自己这边走来,杨端迎了两步,脸上有些尴尬,说道:“海兄,我这个师弟太不像话,真没想到他竟然做了仙尊。”
海擎天怒气未息,但不能对心上人的哥哥发火,微微一笑,道:“小人得志罢了,咱们不用理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扫向杨婉妡,见她怔怔的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一阵酸楚:“我若跟姓张的当真动起手来,她会帮谁?”
考试继续进行,下一个出场的是武夷派的卢大宝,此人是个圆滑性格,见海擎天不敬仙尊,最后闹得几乎不可收拾,他一上来便拜服在地,磕头不止,口中滔滔不绝,尽是对四位仙尊的崇敬赞美之词。
冯天祥冷哼了一声,张正却面带微笑,说道:“起来吧,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实本领。”
卢大宝道:“是。”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拔出长剑,将本门武夷剑法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张正看了二三十招,他这路剑法舞得稀松平常,与刘星魁相比尚且不如。若不是武夷剑法本身还有些独到之处,更加惨不忍睹。
冯天祥皱了皱眉,伸手要抓锣锤,张正知道他如果响锣,卢大宝必然落选,不及去拿锣锤,右手食中二指在小金锣上屈指一弹,“当”的一声脆响,卢大宝当即收招。
冯天祥看了张正一眼,没有说话。
张正微笑道:“你的功夫还需努力,难得的是求学之心甚诚,就让你过了吧。”
卢大宝大喜过望,趴在地上磕头,等他站起身时,执事弟子已把过字令牌捧到了面前。
他接过令牌,又连连鞠躬道谢,张正摆手道:“退下去吧。”卢大宝这才眉开眼笑的朝广场西边走去。
从巳时开始到午时结束,四五百名报考的学生共录取了二百人,其中男学生有杨端、海擎天、乔之华等一百七十六人,女学生有杨婉妡等有二十四人。
考试结束之后,厨房里开出饭来,没考过的人用罢饭后自行下山,考过的学生由嵩山派执事弟子引领入剑仙别院,安排食宿等事宜。
四位仙尊吃的是小灶,张正特意到大灶上看了一眼,虽然量大管饱,却以素食为主,味道似乎也不鲜美,叫过一名嵩山派弟子,道:“女学生们体质单薄,今后日夜练功,需得增加营养,她们人数也不多,以后饮食用度要按仙尊的标准供给,少了一丝一毫也不行。”
那名嵩山派弟子不敢怠慢,连忙向游松年禀报。游松年道:“按仙尊说的办,晚饭就给她们上小灶。”
用罢晚饭之后,张正在房中闲坐,忽觉凉风习习,猛然心惊,叫道:“来人,快来人!”
一名嵩山派弟子慌忙跑进来,施礼道:“仙尊有何吩咐?”
张正道:“山上风大,给女学生们每人加一床棉被,晚上别冻坏了。”
那名嵩山派弟子踌躇道:“这……禀仙尊,天色已晚,游院主可能已经休息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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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不是明天再送过去?”
张正脸色一沉,道:“跟游松年说,就说我说的,让他亲自给女学生送被子,现在就送过去!”
嵩山派弟子见张正面色不善,不敢再说,忙向游松年如实禀告。此时游松年已听说了一些张正、杨婉妡和海擎天之间的流言蜚语,心想:“我出几床被子算什么,就怕他们年轻人为情所迷,不计后果,真要捅出什么篓子,那可就追悔不及了。”心里面发愁,口中道:“既是仙尊交代,当然照办。走,咱们给人家送被子去。”
二更时分,按惯例仙尊要到学生的寝室巡查,查一查学生们是否就寝,有没有深夜玩乐,甚至喝酒赌博。
张正等人二更天准时出发,查来查去,查到女学生的寝室,陈钰道:“我和郭姑娘进去,你们两个在外面等一等吧。”
冯天祥点了点头,张正本想趁机看一下杨婉妡,听陈钰这么一说,也只得道:“正该如此。”
陈钰和郭采莹带着几名别院中的执事弟子进了女学生住的小院,冯天祥和张正在院外等候。
月光下,院墙高耸,花木幽深,冯天祥仰望天空的明月,怔怔的出神。
张正见他似乎在想心事,默默的站在他身边,没敢轻易开言,暗想:“一会儿陈前辈和郭师妹见到妡妹,陈前辈倒没什么,我这位药王门的师妹会不会借故给妡妹难堪?哼,她若真敢刁难,明天我知道了,绝不与她干休。”
便在此时,寂静的夜空中传来“铮”、“铮”两声,张正和冯天祥同时一怔,随即一条黑色的身影跃上屋脊,以极快的身法向西南方奔去。
紧接着一个持剑女子飞身上房,略一张望,展开轻功,向西南方急追,看身形应该是授业仙尊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