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明骑在马上,长剑舞动开来,剑招带起的劲风越来越烈,张正和乔之华本来想着前后夹击,现在连人家人和马的边都摸不着,想要会合在一处御敌,却已不能。
张正退到了凉亭边,与郭采莹说着什么,距离稍远,剑上带起的风大,王渊明听不清楚,但想这二女,尤其是那个鸟人公主不能走脱了,需尽早擒住才好,言念及此,长剑使招“气壮山河”,刚猛凌厉的剑气扫出,凉亭的四根柱子一齐折断,亭子的顶盖向下砸了下来。
郭采莹和白羽公主见势不好,想要逃到亭外,外面剑光闪烁,剑气纵横,竟然被封住了去路。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灰影从亭子后方掠至,双手使招“举火烧天”,托住顶盖,身子连续旋转,带着顶盖快速转到七八圈上,口中大喝一声:“开”!重逾千斤的凉亭顶盖脱手飞出,直奔王渊明打去。
王渊明力战张正和乔之华,虽然大占上风,但这二人毕竟是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在剑来剑往中,忽见顶盖飞来,心中一惊,想要催马而走,已然不及,只得飞身而起,空中一个盘旋,落回司徒登天等众弟子身前。
“轰隆”一声大响,凉亭的顶盖砸在马上,烟尘大起,土石木屑横飞,那马倒在地上,口喷鲜血,四蹄仍在不住的抖动。
王渊明落地之后,脸色铁青,举目向对面观看,只见来者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由得一怔:“此人功力如此深厚,怎的这般年轻?”转念一想:“是了,他是崂山派的高手,功夫练到这般地步,至少有五六十岁了。”
救下郭采莹和白羽公主的正是乔之华的叔叔乔庭木。他受伤之后,选了个偏僻安静的所在养伤,本来伤势极重,很难调养,幸亏乔之华送来药公赠送的治伤良药,这才掌伤痊愈,武功尽复旧观。
他命乔之华到嵩山参加剑仙别院的考试,自己四处游山玩水去了。一直到剑仙别院的学期将满,这才赶往别院与侄儿会合,哪料一问之下,侄儿竟然不等结业,独自下山,说是要到幽云等地找他兄弟。
乔庭木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张正和郭采莹的流言蜚语,知道侄儿说的兄弟一定是张正,而郭采莹也一定跟张正在一起,当下气冲冲的下了来仙峰,取路向北而行,正巧在此地碰上了乔之华等人。
他在暗中观察良久,等到郭采莹和白羽公主遇险,虽然心里面对这个未来的侄媳妇很是不快,毕竟救人要紧,这才出手托住凉亭顶盖,掷向王渊明。
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王渊明见乔庭木功力如此精纯,知道遇上了敌手,但他久经大敌,并不慌乱,右手持剑,左手在脸前来回摆动,将飘浮在空中的灰尘扇远,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位一定是崂山派的高手,一见面就打死了我的坐骑,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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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没道理。”
乔庭木重伤方愈,并不愿和八大剑派的人再结新仇,凉亭的顶盖一出手已然后悔,但他生就的孤傲性格,大庭广众之下怎肯服软,冷冷的道:“死就死了,还要乔某偿命不成?”
崂山派中姓乔的高手不多,王渊明已知来人是以刁钻孤傲闻名的乔庭木,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乔先生,伤好得这么快,可喜可贺。”
乔庭木和古岳拼斗受伤,虽然对方也没讨得好去,但毕竟不甚光彩,现在王渊明旧事重提,大有威胁的意味,乔庭木的面上便有些挂不住,眼神中的恨意一现即隐,淡淡的道:“古先生不知怎样了,若是也好了七八分,乔某还想领教。”
王渊明哈哈一笑,道:“古先生伤没好也不打紧,我们八大剑派人多,伤了古先生,还有赵先生、钱先生、孙先生、李先生或者是王先生,保管阁下称心如意!”
乔庭木方才见他施展望都剑法,已知他极可能是嵩山派的王渊明,听他说到此处更加确认,自忖以自己的功夫还不至于输给他,至于会不会惹恼了嵩山派,:那也顾不了许多了,将胸脯一挺,说道:“各位先生一起下场赐教,乔某又有何惧?”
王渊明点头道:“好。”长剑使一招净鞭三响,乃是望都剑法的起手招式。
乔庭木见他长剑向自己点了三点,并未真的出招,是有尊重礼敬之意,心想听说此人性情古怪,以此招看来,毕竟是嵩山派名宿,没像那些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一样,一出手就胡来。当下将长剑一捧,剑发水音,这招高山流水乃是崂山派与好朋友切磋武艺时常使的第一招,本身没什么实用,只是表示友好而已。
乔之华见叔叔到了,满心欢喜的站在一旁观战,却见叔叔大反常规,跟人家比起斯文来了,叫道:“叔叔,他方才跟侄儿可没这么客气,上来就大砍大杀,要不是您及时赶到,侄儿的小命就毁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