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听药公让人把毒药和饭菜一齐端上来,担心道:“药公,饭菜里五味俱全,不易辨识毒性,可危险的很哪。”
药公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一生研究的是怎么救人,下毒害人的本事半点没有,只好跟他们比一比解毒、抗毒的功夫了。”
郭采莹还没听过这种比试,感到十分新奇,问道:“两方面的人都吃有毒的饭菜吗?吃多吃少有规定吗?”
药公道:“吃多少倒是自己把握,不过每道菜都是要偿的。我估计他们是新培育了几个厉害毒种,想考考我在毒药品鉴上的功夫,我在这上面不擅长,只好跟他们比吃毒药,这比品毒更加凶险,但我提出来了,他们也只好接招。”
张正微笑道:“他们不知道您已经修成了百灵药身,要是知道了,才不会跟您比呢。”
药公笑道:“是啊,品毒是门大学问,要说清是哪一科,哪一属,有无嫁接,有无变种,我在这上面用功不多,只能品个大概,万一出点差错,我这张千年老脸往哪里搁去?只好跟他们来点狠的,吓吓那帮猴崽子们。”
郭采莹笑道:“后来呢?吓到猴崽子了吗?”
药公道:“神农谷也确实有两下子,姜应龙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的功夫,流水席就摆上来了。神农谷作陪的算上姜应龙在内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姜应龙之外,剩下的人都是吃一口菜,便吃一粒药丸,偶尔有人没辨清是什么毒,还偷偷问过旁边的人后再服解药。上到第十八道菜时,有两人支持不住,被人搀下去了。”
张正和郭采莹明知道药公不会有事,他人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仍不禁有些担心,张正道:“您不要紧吧,有没有肚痛,或者哪里不舒服?”
药公笑道:“我吃过的毒比他们吃过的饭都多,又是百灵药身,当然不会有事了,不过酒菜里加上毒药,味道稍有怪异,吃起来不太可口。”
郭采莹笑道:“人家都在拼命呢,您就别计较好吃不好吃了。”
药公微笑道:“说的也是。”稍停顿了一下,又道:“上到第三十六道菜时,桌上还剩六人,姜应龙的四个手下,一个面红耳赤,一个面如锅底,一个脸色翠绿,一个脸色煞白,这是他们练的功夫不同,脸上就有了不同的反应。姜应龙那小子倒是面色如常,但他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就臭气熏天,应该是练了腐尸功一类的武功。唉,他好好的一个药门高手,偏要练这种歹毒功夫,真让人意想不到。”
张正和郭采莹想到药公当时面对着一桌子有毒的饭菜,作陪的人脸色诡异,还有一个口喷恶臭,有些好笑,又有些令人作呕。
郭采莹道:“太讨厌了,那您就别跟他们说话,别看他们脸色。”
药公笑道:“我也想早点收场啊,正好有人端上来一盆猪肚山药汤,我说太好了,就爱这口,拿起来喝了个精光,这盆汤里下了钩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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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盆来说,分量还是很大的。我说道‘吃饱喝足了,你们呢?’这几个小子也很识趣,纷纷说已经尽兴,不能再饮,大家随即离席,各自休息了。”
郭采莹问道:“那他们认输了吗?求饶了吗?”
药公摇头道:“没有,咱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主人下不来台?不过他们心里一定是很惊讶的。”
张正道:“何止惊讶,定然是吓得胆战心惊,今后再不敢跟咱们药王门一争长短了。”
药公叹道:“哪有这么容易,在神农谷住了几天,隐约觉得他们对我戒备很深,想在山谷里走走,这也是禁地,那也是禁区,走到哪都有人跟着,问他们个事吧,一问三不知,为什么有人给伏牛派送仙丹,更是装聋作哑,不肯明言。”
郭采莹道:“他们是不是心里有鬼,才到处藏着掖着?”
药公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神农谷最拿手的还是炼丹,炼丹的地方当然不会让外人涉足了。”
张正道:“神农谷这条线一断,咱们去哪里寻找本门被灭的线索呢?”
药公道:“只好着落在那把剑上,若我记得不差,江湖上至少有十三个门派使用此种细剑,但千余年的滋生演变,一定有了很大变化,本派人少式微,想查出个结果来绝非易事。”
张正深有同感,郭采莹却不以为然,笑道:“你们没听过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现在看似没有线索,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坏人自己就跳出来了。”
药公笑道:“不错,你说得有理,这份心胸嘛,也像是咱们药门中人。”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张正想到了剑仙和鸟人的纷争,心中有些疑惑,问道:“药公,鸟人闹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一位剑仙出面制止,就连我的两位恩公,授业仙尊和解惑仙尊也不见了,他们都很忙吗?”
药公哼了一声,道:“他们有什么忙的,争宝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