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和任老四剑来剑往,斗得甚紧,乔之华、马魁元等人一齐出厅观战。
十几个客人事不关己,神情较为轻松,只留意二人剑法上的得失,这一招攻得是否得当,那一招守得是否严密,再和自己的剑法相印证,均感到受益良多,不虚此行。
马魁元只盼望二人都别受伤,最好能打个平手,自己才好从中调解,消弭了这场纷争。但见二人的剑招越出越快,到最后只见一团剑光,不见人影,心中愈发沉重:“他们斗得如此紧法,没有损伤,哪能分出输赢?”有心命人抬自己的霸王枪,又想即便神枪在手,我又该帮着哪边?
任老四与张正斗了一百余招,仍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心想:“贺三哥说这两个小子难缠,我却不信,自持轻功玄妙,独自来引他们赴约,若闹个灰头土脸回去,可要被哥哥们取笑了。不如把话说开,他们答应条件最好,就算不允,我把他们领到庄上,有众位哥哥在,总不会吃亏。”想到此,长剑全取守势,说道:“暂且住手,我有几句话说。”
张正一心想把他擒住,好交换郭采莹,哪肯给他喘息之机,见他只守不攻,机会难得,剑上精光一闪,数十记剑招倾泻而出,向任老四猛攻过去。
任老四想不到他如此决绝,不留半点余地,急忙连退数步,手中长剑疾舞,勉强站稳了脚跟。
他是三江派四大堂主之一,江湖上大有身份的人物,被人如此轻视,心中有气,但现在对头厉害,旁边还有一个白头小子没有出手,自己与马魁元也只初交,人家凭什么出力帮忙?眼下的局面还需自己解决,想到此,强忍住气,说道:“张兄弟,看你这般着急,就对你实说了吧。袁宝庆把你师妹劫走之后,已经被我们救下了,现在她安全的很,你不用担心。”
张正哪相信他的鬼话,手上剑招丝毫不缓,口中道:“你们是一丘之貉,当我不知道吗?贾彪招得明明白白,你和袁宝庆一齐去的他家。”
任老四道:“我是跟他去过贾家,后来知道他跟你讨要一把什么剑,我跟他交情一般,不想趟这浑水,就离开了。”
张正虽不信他的话,仍忍不住问道:“我师妹现在哪里?”
任老四笑道:“在我一个朋友的庄上,我这就领你们前去如何?”
乔之华手提长剑在一旁观战,听任老四说郭采莹在一处庄上,他可以领着去见,大喜道:“好啊,”
张正却知不妥,如今任老四落单,若不把他擒住,即便到了那处庄子,见到了郭采莹,人家提出放人的条件,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有擒住眼前这个任老四,跟他们换人才是上策。当下不再出声,剑招加紧,招招攻向任老四要害。
任老四见他如此,已猜到他心意,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当下屏气凝神,展开本门长江剑法,与张正越斗越紧。
乔之华也不傻,见张正没接话茬,反而加紧了进攻,知他决心要把任老四拿下。但他攻势虽猛,任老四却尽可抵挡,长江派剑法法度严谨,攻守俱佳,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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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不露败象,又隐隐有厚积薄发,固守反击之势,不禁心中暗暗焦急。
又看了几十招,任老四已经将局面扳回了均势,乔之华已知任老四成名数十年,剑法上的根基远在张正之上,长斗下去,张正占不到便宜,为了救自己的莹妹,哪还顾得了江湖规矩,喝道:“任老四,再不放人,我对你不客气了!”也不等任老四答话,挺身上前,长剑刺出,攻向任老四左臂。
马魁元暗暗皱眉,心想:“人家救了你们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某处地方,邀你们去见,你们应该感谢人家才是,怎么不仅不停手,反而两人齐上,死缠烂打,是什么道理?”
任老四以一敌二,立时险象环生,不仅再也攻不出一招半式,防御的圈子也被压缩的越来越小,眼看便要中剑受伤,失手遭擒。
他自成名以来,极少遇到如此险境,危急关头,也顾不得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开口求道:“马大侠,我到得开封,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你神枪大侠马老爷子,你就这么看着客人被欺负,撒手不管吗?”
马魁元本就觉得张正和乔之华这两个年轻人不像话,被任老四一激,脸上微微发烧,沉声道:“来人,取我的枪来!”
马魁元的霸王枪重四五十斤,在武林中也算是十分沉重的兵器。按理说这个分量一个成年人完全提的起、搬得动,但他极好面子,每次命人取抢,都是两名健仆哼哼唧唧的从后面抬过来。这次也是一样,当两名五大三粗的仆人装模作样的把枪抬到,身后的客人一片赞叹声中,马魁元轻舒猿臂,提枪在手,哼了一声,说道:“各位,再不住手,莫怪老夫无礼了。”
张正心中一沉,他若出手,即便落败,他身后的朋友也不会袖手旁观,凭自己和乔兄二人,只怕想全身而退都难,更别说捉拿任老四了。掌中剑攻势不停,口中道:“马老前辈,任老四和他的三个结拜兄弟为了得到一株灵芝连害五条人命,还勾结山西巨匪袁宝庆把我师妹抓走,至今下落不明,您是前辈大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