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等人来到万仙山,本是要查访杨婉妡与万仙派冲突,以及海擎天受伤之事,哪料袁宝庆也在山上,又牵连出二十年前夺剑的旧案。
周子枫要三人评判是非,张正心里认为袁宝庆杀人夺剑的推论更合情理,但他上山的目的不在袁宝庆,而在周子枫,是以没有急于表态。
郭采莹也认为一定是袁宝庆杀了周子枫的兄长,但张正没说话,她也就暂时没有开口。
乔之华对周子枫刚见面时的说话耿耿于怀,有心给周子枫难堪,双眼似睁似闭,摇头晃脑的假装思索了一番,说道:“据我看来,袁大寨主言之有理,周掌门兄长之死,应该与他无关。”
周子枫心中一凛,这几人前后脚的上山,不会是商量好了,有备而来吧。
他听说玲珑剑重现天龙山,已知自己被骗了二十年,袁宝庆一定是杀害哥哥的凶手,此后暗中留意袁宝庆的行踪,伺机报仇。袁宝庆来到河南之后,周子枫心中暗喜,将在外地的两位师弟也召回山上,准备合全派之力,将其格杀。
此后又得到消息,袁宝庆竟朝万仙山的方向行来,且孤身一人,无人护卫。周子枫等人大喜,都道是天灭此贼,当下派了一名弟子,邀袁宝庆上山,说是大寨主驾临豫北,万仙派要尽地主之谊。
袁宝庆虽记不清是否杀了一个万仙派高手,但事后万仙派向他询问,他却记得清清楚楚,有心推辞不去,万仙派是个不入流的小派,自己尚且诸多顾忌,日后怎么在武林中立足,江湖中闯荡?左思右想之后,一狠心,跟着那人上了万仙山,张正等人随后赶到,却是他始料不及了。
此时听乔之华帮着自己说话,惊喜之余,连声道:“对、对,乔兄弟,你仗义执言,俺老袁今后绝忘不了你。”
乔之华又道:“可是你诬赖我兄弟拿了玲珑剑鞘,也不是什么好人。”
袁宝庆一愣,心想:“没来由的提这些做什么?你小子到底算那头的?”尴尬的一笑,说道:“我也是一时心急,胡乱猜的,事后想来,张兄弟怎会拿别人的东西?唉,惭愧、惭愧。”
张正不愿跟袁宝庆扯上关系,见周子枫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说道:“周掌门,我们此次上山,只想向你问一件事,我有一位姓杨的师妹,几天前途径贵山,不知怎样得罪了你,以致小有冲突。”
周子枫听他说明来意,与袁宝庆无关,疑虑之心尽去,但随即又感到难以作答,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海少掌门一到,全都说开了。”
张正道:“还要请问,海少掌门是怎么受的伤,伤在哪里?”
周子枫面上更加尴尬,似乎有难言之隐,沉吟道:“嗯,这个,是被我失手打伤的,不过误会已经解开,大家已经化敌为友,交情更胜从前了。”
乔之华道:“你能打伤嵩山派的少掌门?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胆子啊。”
周子枫脸上一红,说道:“惭愧,惭愧,少掌门宽宏大量,见我诚心改过,便没有深究。”
张正见他说话时变颜变色,很不自然,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微笑道:“我那杨师妹一向乖巧,不知因何得罪了贵派,若是她的不对,我这做师兄的替她向你赔罪。”
周子枫忙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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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华察言观色,已知此事与所料的不差,必是海擎天和周子枫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只瞒着杨婉妡一人,他是极力赞成张正和杨婉妡在一起的,当下冷笑道:“不是杨姑娘得罪了你,是你和姓海的狼狈为奸,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丑事吧。”
周子枫毕竟是一派掌门,被人当面说狼狈为奸,如何下得来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重的一拍,沉声道:“住口,海少掌门乃当世豪杰,你怎敢口出诋毁之言!”
袁宝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道:“海少掌门是当世豪杰,乔兄弟就不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吗?别说是一个少掌门,就是正儿八经,冠冕堂皇的掌门、帮主,只要他立身不正,言语不周,乔兄弟也要仗义执言呢。”
郭采莹却是盼着杨婉妡和海擎天成就好事,师兄好对杨婉妡死心,又因袁宝庆曾把她擒住,禁锢在枣园,是以对其极其反感,见他嬉皮笑脸的夸赞乔之华,冷笑道:“他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仗义执言?”
此言一出,厅上的众人都是一愣。周子枫和袁宝庆都没想到,郭采莹与乔之华明明一伙的,怎么自己人意见不合,还当众表现出来了。
乔之华苦笑了一下,赶紧收敛笑容,向郭采莹道:“莹妹,你怎么这么说,我哪里不明事理了?”
郭采莹道:“刚才周掌门说的明明白白,他兄长抢夺玲珑剑时被使刀的杀了,江湖上使刀的高手只有四个,袁宝庆就是其中之一,他最后还得了玲珑剑,凶手不是袁宝庆又是何人?”
乔之华听他说的是这回事,与杨婉妡和海擎天无关,连连点头道:“莹妹言之有理,倒是我一时疏忽了。”
袁宝庆道:“天下既使刀,又姓袁的,何止四十四百,他们要是杀了人,也都安在俺老袁的头上?天下哪有这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