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华打发走了那名嵩山派弟子,大步来至场中,见郭采莹跪在张正身边,哭成了个泪人,心里一慌,说道:“莹妹,我兄弟不行了吗?”
郭采莹大怒,随手从身边捡起一把飞刀向乔之华掷去,口中道:“你才要死呢。”
乔之华侧身一闪,又走近了两步,这才看清张正已睁开了双眼,气息却很微弱,忙道:“莹妹别急,我把神农谷的丹药全取来了。”一边说,将一颗红色药丸送到张正嘴边,又道:“兄弟,快吃了它。”
张正把药丸含在嘴里,一股清凉沁透心脾,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将药丸咽下之后,说道:“咱们回、回棚里去。”
此时杨端已把杨婉妡抱回棚中,又有几名鬼手门弟子来接张正,张正在郭采莹和乔之华的搀扶下往回走,来到棚口时,先向师父脸上看去。
杨敬轩向张正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要夸赞几句,忽然有一名弟子快步赶来,在杨敬轩的耳边低声道:“高全德来了,嵩山派的人带进来的,门上没敢阻拦。”
杨敬轩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果然见一名嵩山派弟子领着高全德从大门进来,往嵩山派的棚中走去,心想:“不好,难道海掌门知晓了此事,要替高家出头?”转念又想:“不应该呀,就算他听到了一些风声,以咱们两家的交情,也不能在大典上让我难堪啊,难道是人心难测,他终于要对我们鬼手门下手?”
那名鬼手门弟子禀道时声音甚轻,张正没听到他说什么,向杨敬轩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杨敬轩心中烦乱,无心跟他对话,摆了摆手,道:“下去休息吧。”
张正心里一酸,自己出战归来,身负重伤,师父连一句关怀勉励的话都没有,只让自己下去休息,我还是他心爱的弟子吗?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心里面胡思乱想,在乔之华和郭采莹的搀扶下走到几排本门弟子之后,见杨婉妡闭目盘膝而坐,正在运功调息,也挨着她坐下,闭目运起功来。
郭采莹看了乔之华一眼,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乔之华道:“莹妹,那边那个神农谷的家伙讨厌死了,让我在这儿呆会儿吧。”
郭采莹道:“你又不是鬼手门的人,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等人家赶你走吗?”
乔之华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道:“莹妹,你不也不是鬼手门的人嘛,怎么你就能在这里……”眼见郭采莹杏眼圆睁,似乎即将发作,忙改口道:“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到棚口时又回头道:“莹妹,兄弟,你们多保重,我去那边略坐一坐,咱们一会儿再见。”
此时海擎天正在嵩山派的棚里治伤,白胜的尸体已经抬走,吕广又奔过去在他尸体上狠刺了几剑,算是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打扫广场的鬼手门弟子退了下去,柳子玉悄悄走近杨敬轩身边,低声道:“掌门师兄,大典是否继续进行。”
杨敬轩当然想继续下面的仪式,但高全德到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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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又起波澜,虽然不一定生死恶斗,但本门的清名令誉只怕有损,真要是引起公愤,群议汹汹,本门的中兴伟业难道要前功尽弃,付之东流?
他举目向嵩山派的棚中看去,只见海东峰站起来迎接高全德,亲热的说着什么,心里感到无比的压抑,低沉的声音道:“再等一等。”柳子玉说道:“是。”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各棚里的英雄好汉先是静静的等待,见良久无人主持,便有人窃窃私语,渐渐的大部分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局面已经较为混乱。
周围的弟子都看向杨敬轩,就连杨端也走过来用焦急的目光看向父亲,但杨敬轩端坐在椅中,目视前方,不言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见他如此镇定,似乎成竹在胸,也就不敢轻易的上前打扰。
杨敬轩的镇定,既是他数十年精修苦练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想先看一看海东峰的态度,若是这位嵩山派的掌门人真要对自己不利,那这祭祖大典不办也罢,干脆率领弟子们回大漠算了。
终于,高全德从棚内走出,高飞和高翔一齐奔出来相见。高全德命二人跟着身后,三人大步来至场中。
广场上的许多人都听说过高家房产被骗之事,碍着鬼手门和嵩山派的面子,当然不便多问,此时见出来一个白发老者,有人认得正是鬼手门总坛的原主人高全德,本来喧嚣的广场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高家父子,不少人暗暗担心,也有人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