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妡呼出一口长气,定神看了一眼海擎天,道:“你来做什么?让你去看张师兄的境况,看过了吗?”
海擎天见她能够说话,这才放心,笑道:“看过了,啥事也没有,在雪里练功夫呢,让咱们别打扰他。”
杨婉妡举目观瞧,左侧雪人的七窍上被戳了七个小孔,雪人依然挺立不动,看不清里面人的脸色变化,心想:“无论如何,事情闹到了如此地步,若不真真切切的看正哥一眼,终是不能甘心。”说道:“怎不把张师兄脸上的雪抹去。”
海擎天道:“妡妹,张师弟练的是寒冰玉魄功,离不了冰雪,咱们给他抹去……”
杨婉妡料他不会真心给张正帮忙,说道:“那你闪开吧。”斜跨一步,绕开海擎天,便向两个雪人行去。
郭采莹在台边调匀了气息,见杨婉妡走向雪人,纵身跃出,拦住杨婉妡的去路,道:“姐姐哪里去?”
杨婉妡道:“何必明知故问。”
郭采莹道:“你只要打赢了我,我当然不管不问。”
杨婉妡脸色一寒,道:“你还要打?”
郭采莹道:“你还要打扰我师兄,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奉陪到底了。”
杨婉妡不再多言,喝道:“看招!”长剑疾刺而出,一点寒星,直奔郭采莹心口。
郭采莹见她不再是千万点剑光攻来,但这一点寒光中蕴含的劲力更盛,不敢以寻常剑法迎敌,仍以防风剑法招架,心想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拖延时间,能多拖延一刻是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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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斗了二三十招,杨婉妡始终攻不进防风剑法防御的范围,心知她这套剑法风雨不透,自己终究不能破解,激战中左手一扬,打出了一只燕尾镖。
郭采莹的防风剑法施展开来,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燕尾镖根本打不进来,是以她见杨婉妡发镖,心里并不如何吃惊,口中道:“杨姐姐,说好了不用暗器,您这可是说话不算数啊!”
杨婉妡道:“谁说我说话不算数?我只说不用暗器打你,没说不能打别人。”说话间,又是三支燕尾镖飞出,均是绕过二人交战的圈子,向郭采莹身后飞去。
郭采莹一边催动剑法,眼角的余光向身后一看,左侧雪人的头顶上已被削去了薄薄的一层,紧接着,燕尾镖、柳叶镖、回旋镖在雪人的头脸前盘旋飞舞,雪人肩部往上四五尺方圆已被笼罩在一团朦朦胧胧的雪雾之中,心想:“糟了,她用飞镖打落积雪,可就要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沈从仁了。”当即剑法一变,换作佩兰剑法,招招抢攻。
杨婉妡见她变招,心想你若早用这剑法,说不定我还不用损耗许多暗器呢。左手暗器不停,右手长剑暂取守势,一连挡住了郭采莹七招快剑进攻。
在这七招之间,杨婉妡已打出了一百零八枚飞镖,雪人头脸上的积雪也几乎要被扫除干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即将露出真面目的雪人,有些人已在窃窃私语:“这个是沈从仁吗?怎么看着不大像啊!”
“应该是吧,好几天了一直绑在这里的,你看那石碾子还在那儿呢。”
“沈逆清瘦,此人更显粗壮,似乎……”
杨婉妡已看出雪中之人不是沈从仁,那么另外一人多半也不是张正,真若是被人调了包,那么正哥究竟是去了哪里?她心中一急,甩出一枚琉璃胆,正打在雪人身后高出头顶半尺的木桩之上,木桩和人体经绳索连为了一体,木桩巨震之下,连带着人体脸上身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华山派的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哎呀,是刘师弟!”随即有数人冲上土台,七手八脚的给刘师弟松绑,又有人拍打右边雪人身上的积雪,现出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脸色煞白,身体僵硬,也是一位华山派弟子。
辛苦捉来的剑魔及其党羽竟然消失,换成了自己的弟子被绑在雪堆里冻得半死不活,李倾阳的脸上阵阵发烧,飞身上了土台,眼光一瞥,刘姓弟子的气色较好,问道:“怎么回事?谁把你们绑在这里的?”
刘姓弟子眼中含泪,眼睛眨了几眨,竟然口不能言。李倾阳伸出右掌按在他胸口,稍一用劲,内力缓缓而入,在几处穴道上难以通行,心中已然有底,暗想:“幸亏用的是本门手法,若以魔道的功夫点他穴道,我一时半刻间无法解开,众目睽睽之下,可要丢大脸了。”心中如此想,右手化掌为指,连续七点,一挥而就,刘姓弟子连退数步,口中叫了声:“师父!”一跤摔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