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磕头的年轻人竟然是嵩山派的少掌门,大出宁依云意料之外,心想儿子能交到有身份的朋友,比他爹爹当年可强的太多了,说道:“原来是海少掌门,这就更不敢当了。”
郭采莹道:“当得的,他已经改投了鬼手门,您是他正经的长辈,他向您磕几个头还不是应该?”
海擎天怒道:“胡说!我是拜了杨掌门为师,算是入了鬼手门,怎么能说是改投鬼手门?我现在还是嵩山派的一份子呢!”
郭采莹笑道:“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嵩山派里,有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吗?”
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张正和杨婉妡的脸上都是一红,海擎天的心里更感为难,说没有吧,嵩山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派,怎么可能没几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弟子,说有吧,妡妹的心里又该作何感想?
他沉吟片刻,字斟句酌的道:“有当然是有,但交往不多,不在一起吃饭,不在一起练功,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生疏的很,嗯,生疏的很。”
郭采莹笑道:“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言不由衷,心里发虚呀?”
海擎天瞪眼道:“谁心虚了?我所说的话句句是实!”
宁依云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笑道:“从小一起长大当然好了,不是也没关系,很多事情要看缘分,我和正儿的父亲就是后来认识的。”
便在此时,沈从仁内力消耗太多,抵挡朱凤山的剑招时身形微晃了一下,穆怀冰在一旁看得真切,长剑一抖,幻出数十点寒星,疾向沈从仁胸口攻去。
沈从仁料到他会出手偷袭,预留出的内力正好封住他攻来的剑招,但朱凤山的长剑随后也到,沈从仁不及招架,只得后退了一步。这一退步,竟然收不住势,在朱凤山和穆怀冰的联手攻击下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宁依云眼看沈从仁已经支持不住,心中着急,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颇有跃跃欲试之意。旁边郭采莹见了,将自己的长剑塞在宁依云手里,道:“伯母,您用这把剑杀敌护身吧。”
沈从仁连退了数十步,若是再退,便会退到宁依云的身边,心想我多撑一刻是一刻,尽量不给师妹招惹麻烦才好。当下右手长剑上招数不停,左臂一举,拍出一记华岳仙掌。
他这一掌仍是飘飘渺渺,连带着掌法本身也有些似是而非。朱凤山接过一次他这样的掌法,对他掌法中的虚实已然心里有数。当即也发出一记华岳仙掌,迎了上去。
沈从仁使的这招华岳仙掌,掌心为虚,拇指为实,其余四指也是虚招,这是他内力消耗太多,不得已而为之。朱凤山发出的华岳仙掌也将力道分为六股,分别为掌心和五指,但俱为实招。
双方的掌力相交,拇指与拇指的力道相抵,其余五重力道上,朱凤山是以实击虚,立时将对方的掌力击碎,犹如一只缺了拇指的大手,向沈从仁呼啸而来。
沈从仁眼见五道华岳仙掌的掌力,分进合击,从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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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来,明知无法躲避,急使金龟大法中的一招“缩头乌龟”,身形向下一缩,运功于背,后背上立时坚如磐石,岿然不动,同时反剑向上,防备敌人以剑招来攻。
华岳仙掌的劲力打在沈从仁背上,连声脆响,将沈从仁的身子击得下沉数寸,衣服上也裂开了五条大缝。于此同时,穆怀冰纵身而上,手腕一抖,十余道剑光攻至沈从仁身前。
沈从仁反手使剑,将来剑一一挡开,挡到第十一剑时,他反手用剑,终究不大顺畅,被穆怀冰使了一记巧招,压住剑身,向上一挑,长剑直飞伤天。
穆怀冰连遇挫折,心中杀机已盛,绞飞了沈从仁的长剑之后,顾不得诛魔大会未开,邀请的宾客未到,长剑下引,一道寒光,直向沈从仁背心上刺去。
观战的众人见沈从仁长剑脱手,穆怀冰的剑招又到,均想他便有通天彻地之能,当此情势,也是难逃一死。宁依云只觉眼前一黑,手软脚软,暗想:“他……他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便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插向沈从仁和穆怀冰之间,穆怀冰若是长剑继续前刺,必会被此剑所伤,只得撤步躲闪,“嗤”的一声,长剑插在二人之间的地面,剑身颤动,嗡嗡作响。
张正庆幸之余,心中暗暗奇怪:“这剑上天时力道也不惊人,怎的下落时如此快法?难道是沈前辈早已胸有成竹,弃剑时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