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见扶住老者的姑娘神情哀婉,容貌清丽,微微一愣,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正是,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要多休息。”
那老者听出张正向后退步,怕他就此离开,隔着桌子向前一扑,双手抓住了张正的手腕,颤声道:“朋友,既然来了,可别忙走啊!”
孙务实笑道:“不走,谁说我们要走了?他们还欠我一把宝剑呢,要是打造不好,我们两个就住下来不走了。”
老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右手松脱了张正的手腕,向后一挥,抓住了自己的孙女,将她绕过桌子,拉到张正身边,说道:“我们这里难得有贵客光临,你们能多住几天,那最好了。不过这里门户多,路径杂,生人极易迷路,我送给你们一个向导吧。”向孙女道:“这位公子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一定要好生服侍,你听明白了吗?”
张正和那姑娘离得很近,不敢看她的脸色,慌忙又退了一步,挣脱了老者的手臂,摆手道:“多谢美意,这里到处都是好朋友,您还怕我们走丢了不成?”心想:“我们深入地穴,冒险求医,病没治好,身边弄个大姑娘算怎么回事?还要寸步不离,亏你这当爷爷的想得出,那你孙女将来还嫁不嫁人了?”
老者不避嫌疑,命孙女跟在张正身边,乃是认定了二人剑魔的身份。料想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救自己这些受苦受难的同道出去,但经过二十年前的越狱事件之后,神兵门加派人手,看管极严,己方众人的脚上又被穿上铁鞋,就算有绝顶高手相助,也是极难脱身。
他想一百多人不可能全部逃走,到了紧要关头,谁能跟在二人身边,谁逃出去的希望就大,让孙女给二人当向导,实则全是为自己的孙女打算。
孙务实老于世故,一眼便看出了老者的意图,心想我们地形不熟,关键是不知道那分解聚合大法的修炼之法,正要向知情人一问究竟,你将孙女送上门来,真是正中我二人的下怀,笑道:“老人家,还是你想得周到,多谢你了,但不知您老的尊姓大名,孙小姐如何称呼啊?”
老者道:“我们这些见不得天日的罪人哪有什么正经名字,我叫梅六斤,我孙女叫做梅小小。”
孙务实奇道:“咦,你孙女怎么没用斤两做名字,取了个小小?”
梅六斤道:“生她时偏巧秤坏了,没法称重,当时熔炼堂的风堂主在,说是巴掌大点儿的女娃子,不用称了,就叫小小吧,因此得名。”
孙务实笑道:“幸亏是秤坏了,叫小小多好,若是这么标致的姑娘,也叫几斤几两,可就太无趣了。”
张正也想小小这个名字取得好,这恐怕是所有剑魔后人中最好听的名字了。心里面如此想,不由自主的向身边的梅小小看去,梅小小也正偷眼看他,二人的目光相接,梅小小脸上腾的一红,忙低下了头去。
楚六奇立在众弟子身后,将张正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他无法感知梅六斤和孙务实、张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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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交流后内心的激动和震撼,但孙务实说出‘你孙女怎么没用斤两取名字’这句话时,同样的心头剧震,暗想:“他怎么知道这些囚徒都是以出生时的体重做名字?难道我们神兵门铸剑谷的秘密早就被人知晓了?”
眼看着孙务实、张正和梅六斤等几人身后的几人亲切交谈,楚六奇悄悄后退,叫过一个心腹,命他将方才发生的事详细向掌门人禀报。
不一刻,那人返了回来,低声禀道:“掌门人说,只要他二人不出洞,也不放别人出洞,其他的言行,咱们都可以忍耐一时。”
楚六奇知道掌门人还是忌惮这个自称是南宫金的干瘦老头,在他的真实身份没有查明之前,不能贸然得罪。
此时孙务实道:“梅姑娘,既然做向导,就请你头前带路,领我们四处走走吧。”
梅小小回头看向梅六斤,梅六斤似乎能感觉到心爱的孙女正看向自己,喉头颤动了两下,涩声道:“去吧,领客人们各处看看,咱们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虽然所剩不多,可都还是真正的好东西,好玩意儿呢。”
梅小小自小乖巧懂事,爷爷说出的话,交代的事,从来都是照办。她心里面想着恶人们看管这么紧,能让我们各处走、各处看吗?嘴里说了声:“是,那我们去了。”莲步轻移,试探着向外走了两步,脚下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哗啦、哗啦的声响。
若是往日,有犯人不经允许,私自走动,神兵门的看守弟子早就呼喝起来,甚至是举剑砍杀。此时因都知道情势特殊,全都看向站在后面的楚六奇,见他面无表情,扭头看向他处,已知其意,默默的往两旁一分,让开了道路。
孙务实一边走,回过头来,哈哈一笑,道:“梅兄,各位朋友,我们先走一步,先走一步了。”
梅小小领着张正和孙务实一间囚室一间囚室的观看。磨砺堂这一排囚室看完之后折回方形大厅,从写着“熔炼”二字的通道口往里走,继续探查。
三人在前面走,楚六奇带着十几人在后面紧跟,掌门人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离开地牢,但若他们不离开,在里面做一些密谋、串联的举动,那也是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