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斤见孙务实点了张正哑穴,脸上变色,大声道:“为什么不让他说话?把穴道解开。”
孙务实笑道:“他是个实诚孩子,不会说话,我替他说了吧。”
孟九斤道:“他自己有嘴,让他自己说。”
孙务实不理孟九斤的话茬,自顾说道:“第一,我是他叔叔,代他对天盟誓,今后他若背叛魔道,我和他都不得好死,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第二,他改名叫诛仙,今后我们大家都叫他诛仙,他若是不答应,也叫我们两个身遭横死,死后的灵魂在地下不得安宁。第三,和小小姑娘成亲,嗯,很好,现在就让他们拜堂。”说罢,左手袍袖一拂,拂中张正双腿腘窝处的委中穴,张正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孟九斤见孙务实用强,显然是张正不同意这三件约定,怒气上冲,身子左侧的铁链抖动,铁球高高举起,便欲向张正的头顶打落。
梅小小眼看祖师爷爷要伤害张正,心中大急,和身向前一扑,跪倒在了张正面前。
孙务实在孟九斤铁球举起时,心头一紧,双掌一上一下,一阴一阳,做好了以肉掌接对方铁球的准备。待见到梅小小抢跪在了张正对面,心中大喜,暗想:“小丫头有情有义,浑小子死不了了。”伸掌搭在张正肩上,向下一压,口中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他说话的速度极快,当说到礼成时,只将张正的身子向下按了一下,梅小小也只跟着磕了一个头。按理说,二人胡乱拜了一下,既没拜天地桌,也没拜双方的父母长辈,算不得礼成,偏偏此时梅六斤在地道里喊了一声:“礼成了?”
孙务实道:“正是,恭喜梅兄,贺喜梅兄。”他是张正的叔叔,梅六斤是梅小小的爷爷,他不肯自降身份,称呼梅六斤为梅兄。
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阵紧密的兵刃撞击声过后,梅六斤一边大口喘气,说道:“同喜,同喜,快、快来帮忙!”
孙务实眼望着孟九斤,笑道:“梅兄莫慌,这就来了。他们小两口成了亲,咱们就是自家人,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孟九斤一生刚硬,虽自幼便遭囚禁,但年长之后,艺高胆大,成为一众魔道囚徒的首领,即使面对神兵门的掌门、堂主,也没输过气势,失过身份。此时见孙务实在自己面前瞒天过海,意图胡赖,如何不恼?心想梅贤弟眼瞎,梅小小年幼,我孟九斤可不是好欺负的。高高举起的铁球猛的一沉,便要向下砸落。
便在此时,梅六斤痛哼一声,似乎已经受伤,紧接着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只脚踏进了铁门。
孙务实心头一紧,暗想:“梅六斤不是那厮的对手,事已至此,浑小子是死是活,我们的中兴伟业,全在你一念之间吧。”想到此,右手一抖,将长条包裹打开,里面赫然露出一条干枯的手臂,喝道:“剩余的圣宝在这里面,给你!”掌上内力一弹,手臂向孟九斤飞去。
孟九斤将手臂接在手里,见是一条成年人干枯的左臂,已料到剩余的圣宝融入了这条手臂的穴道,再抬头时,孙务实已冲出铁门,梅六斤浑身是血的倒退而回。
梅小小吓得哭了出来,连忙上前给爷爷包扎伤口,梅六斤反而宽慰她道:“不碍事,咱们打铁磨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不也在身上溅几点火星,划几道口子吗?”
梅小小起身之后,张正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此时孟九斤若要打他、杀他,易如反掌。但真到能动手时,却又犹豫起来,此人毕竟承受了圣宝,真把他杀了,魔道复兴无望,甚至香火断绝,这样天大的干系,自己如何承担得起?
孟九斤高举铁球,迟疑不决,梅六斤道:“孟大哥,我孙女婿身上的伤怎样了?倘若棘手,咱们先冲出去再说,方才神兵门的人都在往外走呢。”
他之所以赶将过来,乃是发觉神兵门的看守向外乱走,各个囚室的囚犯也乱了起来,心里挂念孙女,这才找到了第二重地牢。后来从孟九斤口中得知遍地流淌的是石油,遇火即燃,心中大急,已决心向外逃走,但此后种种情事纷至沓来,直到此时才有机会向孟九斤建议快走。可是他刚说完那个“呢”字,地道中有人猛喝一声:“拿命来!”孙务实瘦小的身影从铁门外倒飞进来,撞在对面壁上,又跌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
这一下,囚室内人人震惊,一齐看向铁门,只见铁门处一片金光,耀人眼目,看不清金光内是何景象。
忽然,金光正中裂出一条缝隙,两条人影自金光内跃出,各挺长剑,一左一右,护在铁门两侧。
二人站好之后,金光骤然消失,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而入,双锤在空中一碰“当”的一声巨响,怒喝道:“姓张的小子,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向魔道余孽屈膝投降吗?给我站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