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姐姐睡下了吗?”
门口传来抱琴的声音。
风曲看了风羽一眼,转身去开门。
“这是我们小姐让我送过来的膏药,是红玉膏,对这种外伤恢复得最好了,风羽姐姐用了肯定两三天就消肿啦。”
“多谢你了。”
风曲先将药膏接了进来放在桌上,又与抱琴在门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风羽不屑地瞥了药膏一眼,心想等她有一天出息了,别说这红玉膏,就是金玉膏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她贾元春充什么烂好人?若不是她一句闲话自己的手怎么能成这样?
风羽看着肿胀如猪蹄的手掌愤怒不已,自打调来了临敬殿,这双手她每日都细细地用霜膏涂过的,纵使干的是拿扫把的活儿也从不怠慢,这才养的细细嫩嫩的。
送走了抱琴,风曲关门回身,只见烛光下的风羽神色奇特,一会儿怨恨一会儿欣喜,活似精神分裂了一般。
风曲也不再劝她,只端起药膏来给她仔细涂抹了便吹灯睡了。
那项皇帝也刚放下书卷,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夏守忠从殿外进来将暖阁中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垂首站在一侧。
“二十手板?”皇帝皱眉,怪道他好像听到前面有小丫头的尖叫声。
“为了什么罚的?”皇帝问。
“奴才也不知,邱嬷嬷只说是她们说错了话,贾御侍也在其中,就一起罚了。”
夏守忠回道。
皇帝啧了一声:“邱嬷嬷的为人朕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的,一定是贾御侍她们犯了宫中忌讳,罚了就罚了吧。”
话虽然这么说,他却忍不住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了一圈。
这小丫头细皮嫩肉得跟个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薄皮果子一样。
上次忠顺王留的指印子抹着红玉膏还足足半个月才完全消退,这下忽而打了二十个手板子,不知道又要肿到什么时候呢。
“邱嬷嬷动手前怎么也不先来报一声,是不是罚的太重了?”
皇帝呢喃了一句,有点埋怨地道。
夏守忠抬了抬眼皮,想说陛下你刚才不是还说邱嬷嬷为人公正么,怎么现在又觉得她罚太重了?
还有邱嬷嬷可是临敬殿里小宫女们的顶头上司呀,本来就兼管着宫女们的教导和惩罚,不过打个手板子而已,如果连这也要先给陛下您禀报,是不是太没有权利了?而且要是这样的小事都要经过您的许可,您会不会太忙了些?
皇帝在临敬殿里又晃了几圈,道:“你去传个话,明日贾御侍不用来临敬殿当差了。”
夏守忠呃了一下,低低提醒道:“陛下,明日是初二,贾御侍已经告假回家探亲了。”
皇帝张了张嘴哦了一声,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正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