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

宁清寻坐立难安，又没有丝毫办法。

她确定自己没有换错药，那包顺手买来当掩护用的毒药，早就在回府之前处理掉了！

送去的药就是没有问题的。

这般焦虑了几个时辰后，竹言再次来敲门。

宁清寻飞速抹去眼角的泪，揉了揉苍白的脸颊，嗓音沙哑：“进来。”

“小姐。”竹言这会面色更难看了。

宁清寻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她压下急切的心情，清了清嗓音，尽力正常道：“怎么样了？”

“老爷让小姐过去。”竹言说。

怀疑是她下的毒？

比起这个，宁清寻更关心宁挽然的情况。

“那个贱丫头呢？怎么样了？”

竹言怔了一下，接着欲言又止道：“大小姐早上吐了好多血，晕过去了，不久前才醒过来，看着挺严重的……小姐，你等下去见老爷，说话要小心点。”

宁清寻闭了一下眼。

“别废话，给我打盆水，我要重新洗脸梳妆！”

“……”竹言沉默了。

都这个节点了，还梳妆打扮？

该说二小姐什么好？

心大？

“是。”她退出房间。

宁清寻捂住心脏，呼了两口气。

她现在，慌的心脏都开始疼了！

梳妆打扮是假，理一下思路，拖延会时间才是真。

一刻钟后，在夜色中，宁清寻走出了清水院。

竹言把她带去了宁挽然的云悠院。

院子内烛火明亮，站着不少人，丫鬟们低头跪在地上；宁萧礼一身白衣，披着一件厚重的外袍，站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齐氏站在一个男人旁边，面含担忧，微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清寻把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穿着黑色衣服，五官端正，腰背挺直，双手背在背后，眼里隐隐积聚着怒火，当朝大官的气场凌厉又厚重，压的院子里的下人们踹不过气来。

这是宁清寻穿越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父亲。

她走进院子。

宁萧礼率先看到她，他没有说话，冲她眨了眨眼。

宁清寻当作没看见，她俯身行礼：“爹爹。”

女配虽然无法无天，但面对这个一向铁面无私的父亲，还是很怕的。

这种怕和对齐氏的怕不同，齐氏是和女配站在一条线的，她们背着太尉做过不少事，彼此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

女配虽然坏，但她还没那么蠢，她知道自己能在府中为非作歹，都是有齐氏保着她。所以她会怕齐氏生气，怕她不再给自己出谋划策，但她又没那么怕——总归齐氏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

可太尉就不同了。

他有那么多子女，又把朝事放在第一位，平日里总板着脸，显得苛刻不近人情。

即便他对女配有几分宠爱，女配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太尉侧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宁清寻，你可知错？”

宁清寻：“……”

第一句话就放大招吗？

她准备好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宁清寻屏住呼吸，拿捏着分寸，不和太尉对视，低着头道：“爹爹，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不管有错没错，依照女配的性格，不承认就对了。

“逆女！”太尉声音一厉：“你姐姐落水，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