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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寻受凉生病期间,齐阑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宁清寻早已料到,没有觉得奇怪。
这件事瞒着太尉了,对方朝事繁忙,两三天才能见到一次,而在太尉的印象里,这个女儿还是因为罚跪受凉才会这样的,所以也没有被多加关注。
唯有宁萧礼,书院的事情似乎解决了,天天来看宁清寻。
宴会前一日,阳光明媚,没有风,宁清寻身体稍好了点,她让竹言搬了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门外的丫鬟来报,宁萧礼又来了。
宁清寻让人进来。
宁萧礼今日穿了件淡青色衣服,温润中多了份儒雅。
“姐姐。”
宁清寻瞥他一眼,没回话。
宁萧礼也不感到尴尬,他自顾自在院内白玉石椅上坐下,“这么多天了,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生你什么气?”阳光暖洋洋的,宁清寻舒服的眯起眼。
“姐姐,”宁萧礼像是在安抚任性的小孩,语气又无奈又亲昵:“萧礼的出身自己也没法改变啊,你不喜欢宁挽然,也不该因此疏远我。”
“你在教我做事?”
“哪儿敢啊?”宁萧礼似乎颇为头疼,耐心道:“姐姐,你这么多天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我送你的辟邪你也不戴,以前萧礼送的东西姐姐都会带在身边的……”
宁清寻语气不耐烦:“我爱戴就戴,不爱就不戴,你管的着吗?宁萧礼,自从宁挽然回来后,你越发烦人了!”
“姐姐……”少年微微皱眉,清透的瞳孔里满是受伤。
宁清寻不搭理他。
许久,宁萧礼叹了口气,声音清朗:“姐姐,我们认真谈谈吧。”
他不待宁清寻回话,就接着道:“萧礼其实知道,姐姐自小便不怎么喜欢我,因母亲的吩咐,才对我有了些许容忍度。但我不会怪姐姐,母亲本只有姐姐一个孩子,自是把所有宠爱都给了姐姐,我到来后,母亲便把注意力分给了我,姐姐心有厌烦是应该的……”
他语气缓慢,好像在说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但是姐姐讨厌萧礼,萧礼却很喜欢姐姐。”
喜欢?
宁清寻扯了下唇瓣,毫无波动:“你继续说。”
你继续编!
“我小时候身体很差,在学堂时总被同龄人嘲笑是病秧子,那时候性子懦弱,也不敢与爹爹说,母亲让我忍住,不要畏惧别人的流言蜚语,她有心想要锻炼我,奈何我总是让她失望……”
宁萧礼垂下眼睛:
“姐姐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姐姐不惧怕任何人的言语中伤,想做什么也就做了,永远遵从自己的内心,我一直都非常羡慕姐姐,暗暗发誓要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
这真的不是讽刺她为非作歹脸皮厚么?
宁清寻静默了几秒,觉得自己似乎该软化态度了。
对面的可是太尉府唯一的公子哥,才思敏捷,外界赞誉良多,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按照齐阑的教育,女配该懂得适可而止,攀附权贵,不能一味的耍脾气。
于是她装作受用的“哼”一声,又问:“你不心疼宁挽然吗?你当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