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雄政的话语,我慢条斯理地把宁冰柔扶到椅子坐下来,随后转身看向了他,冷声反问道:“家事?在你说出这话时,你自己听着不觉得很讽刺么?”
“你!”
我不理会宁雄政的愤怒,继续对他抛出质问:“在你为了自己的前程和金钱利益而选择抛弃妻女的时候,你记得自己有一个为你怀孕的妻子吗?在薛阿姨生病和吃苦的时候你人在哪?在冰柔被欺负和面对各种外界质问的时候,你人又在哪?!你连你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不敢认,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是你的‘家事’?这么多年来,你尽了什么责任?”
宁雄政手一指着我低声喝道:“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像你这种小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
“够了!”宁冰柔忍不住猛然站起身来,她失望的眼神看向了宁雄政,眼里还泛着泪光,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落泪太多次了。
“都别再说下去了,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东黎,他不是外人,我和他的态度是一样的,妈妈还在里面做着手术,而你却过来这里各种问责,你不觉得……自己是真的做得很过分吗?”
宁冰柔的眼里滑落眼泪到脸颊,她张了张嘴,最后失望的表情看了一眼宁雄政,然后转身背对着他。好一阵子后,说出了一句“你走吧”。
宁雄政两边的腮帮子都抖动了起来,眉头紧锁着,这时他也都眼圈泛红了起来,“好,我走,但我还会再回来的,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弃你们母女俩……”话说到这里,宁雄政便带着不甘和心酸离开了手术室门前的位置。
在他走后,我们根本没有心情再吃早餐了,在我们坐在冰冷的长椅子上沉默了好一阵子后,也是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门开了之后,薛琴被几个护士推着走出了手术室,送去了病房那边,而我和宁冰柔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停下了脚步的同时,他摘下了口罩,回应了我们一个笑容:“放心,这一次的手术很成功,但癌细胞已经出现部分转移的情况了,接下来还需要定期做化疗才行,如果情况稳定的话,住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先出院了。”
我和宁冰柔相视一眼,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可还没等我们高兴,医生却再次开口了,说出了一个让我们心情再次坠入深渊的消息。
“但……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医生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在做术前检查和手术的过程中,我们了解到患者已知的除了患有肺癌之外,还发现了她有室性心律不齐,心率表现很不稳定,目前初步判断……可能患有冠心病。”
“冠心病……”宁冰柔的目光和神色都变得怔怔起来,“那,那能治愈吗?”
医生疲惫地摘下了眼镜,他缓缓摇头,解释道:“如果真的确诊为冠心病的话,冠心病目前是无法彻底治愈的,只能使用药物治疗来缓解病情,而且复发几率很高,甚至会加重病情。”
他见我们两个的情绪都表现得不那么好,于是安慰道:“现在只是初步判断患有冠心病,还得要等患者在术后康复的情况,再去做进一步的,比如超声心电图、冠状动脉造影等检查,这是诊断冠状动脉狭窄最直接的方法,可以精确狭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