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被噎的一时语塞，朝四周看了看，精致的奢侈的马车，夜明珠镶嵌在车顶周围，柔和的光将整个车厢映亮，即便他是坐着都好像感觉不到车在动，看向舒舒服服的侧躺在媲美软榻的座位上的某人，锦被铺叠，这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刚换上的锦袍被弄皱。

少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现在着急了？早干嘛去了！小爷告诉你，你现在就算再赶，也绝对赶不上开宴！太后寿宴都敢迟了，你等着被治罪吧！”

“嗯，毕竟也算是本君的洗尘宴，迟了是不太好，你倒是不用急，”姜阮转头对他一笑，“哦，本君忘了，你不参加都行，反正也没人注意。”

“……”

正值好胜的年纪，却莫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姜阮听他半晌不出声，抬头看去，少年澄澈的眼眸低垂，似是毫无还击之力，连刚刚一直挺直的肩膀都有些下垂。

“怎么？这般小性子？”

“你他妈……”

少年抬头刚要还嘴，却见姜阮正偏头看着他，好看散漫的眉眼中竟带着调侃。

“喂，小爷刚刚就想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谁？”少年眼中带着一抹探究和认真。

“是啊。”

毫不犹豫的承认。

“……”

似乎没想到她能承认的那么干脆，少年皱了皱眉，眸中多了份警惕和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据他所知，靖觞君刚回京就闭府修养，民间流言蜚语众多，有的说她受了重伤，卧床不起；有的说她只是在静养，韬光养晦；有的说她毁了容，不愿见人……

众说纷纭，人言可畏。

能让百姓称作疯子的人，能让世家大族都嘱咐自家后辈莫要招惹的人，

百姓对她又敬又畏，世家对她更是忌惮中带着不愿承认的惧怕。

只是这接触下来，这懒鬼除了嘴毒了些好像也没多可怕。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少年的思绪，“真想知道啊？”

少年看着她含笑的目光，明艳的面容上竟透露着些许的纵容和宠溺一般。

他不自然的偏了偏头，眉头不好惹的轻皱，后背往后一靠，二郎腿直接就翘了起来，不自觉含着潋滟的眸子中带着轻狂。

只是上身被绑着，下身翘着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滑稽。

青兰看着他放肆无礼的行径，刚要皱眉轻斥，就听他恶声恶气的一声：“嗯！”

青兰：“……”

姜阮好像没看到他前面那套虚张声势的做派，好看的眉梢微微上翘，懒洋洋的嗓音中带着温和：“你猜啊。”

少年：“……”

好气，但好熟悉。

“你这人也太……”

破空声起。

姜阮噙着寒光的眼眸一眯，单手拉过青兰，一只箭矢穿透车帘。

箭矢直直的向少年射去，箭头上闪着莹莹银光。

有毒！

少年睁大眼，傻愣愣的坐着。

一瞬之间，余光中，却看见那双沉沉黑眸里满是漫不经心与玩笑，嘴角噙满了恶劣的笑意。

独不见刚才的纵容与宠溺，果然是他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