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司纯也是个可怜的,年纪那么小父母双亡。而月家父母对慕瑾川又有救命之恩,他理应去拜祭。
若她是慕瑾川,也是会这么做。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将月司纯所做的事情一笔勾销。
她不是善人!
见自家王妃这般宽宏大量,流月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也别叹气了,去将王府的管事叫来。”楚洛苡吩咐道。
“是。”流月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流月的身影彻底消失,苏嬷嬷才缓缓开口,道,“小姐,虽然月家夫妻对王爷有大恩,但王爷此番也该顾及您。今日之事若传出去,您在京城该如何立足?“
慕瑾川陪月司纯祭拜父母,全然将她当成了王府主母对待。
日后不说王府丫鬟下人怎么议论,就这京中百姓的议论都能将楚洛苡给淹死。
“他不过去祭拜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有那么多事?”楚洛苡声音淡淡,面上平静毫无波澜。
见她这不争不抢,苏嬷嬷欲言又止,纠结了片刻,还是没说话。
“苏嬷嬷,他既然将中馈给了我,难道就没想过今日之后的事?”楚洛苡轻笑,美眸凝了一瞬。
慕瑾川可是瑾王,连太子都要忌惮几分的人。
月司纯究竟是什么人,他怎么不清楚?
若非有月家夫妻对他的救命之恩,月司纯对他做的事,足够死一万次了。
这次他将掌家之权给她,绝不是一时兴起。
是因为在他考虑下来,只有她,才值得信任。
楚洛苡不是傻子,她将慕瑾川所走的每一步走看的一清二楚。
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陪慕瑾川一起走。
人生路漫漫,世界这么大,她独身自由自在,才不会屈于小小的瑾王府。
流月很快将管事们叫来了。
管事们在清风苑站了一排,身着统一的墨色长衫,低头相互议论着。
瑾王府账册记录分五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三个管事记录,并且还有二把手辅佐。
这也是楚洛苡看了几天账本总结出来的。
她只要将管事们整治的明明白白,账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知道王妃召属下来有何事?”其中一位管事上前,拱手问道,语气听起来虽是恭敬,而面上却带着不屑。
王妃又如何?
当初侧妃掌管王府那么多年,还不是被他们蒙混过去了!
他们早就打探清楚了,王妃根本不懂账本,更别说管理了。
楚洛苡眼眸微凝,淡淡从几人身上扫过,透着摄人的气息。
她周身温度微不可察的下降,本就是寒冬的天气,愈加让人觉得寒意彻骨。
“账本都是你们登记的?”她声音轻淡,却重如千斤。
那审视的语气让他们瞬间喘不过气来。
管事微微垂头,不敢说话,心里直打鼓,莫名的有些慌乱。
王妃不会是发现账本里的东西吧?
应该不可能,侧妃都没发现,王妃怎么会?
剩下的管事们亦是慌乱至极,一时间有人甚至连腿都软了。
许久,只听到一道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