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里面还烧着不少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呢，既然那桌人走了，那就姑娘吃吧。”

中年女人一拍脑袋，转身进了屋里，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小女孩：“招待好人家小姑娘啊。”

“妈咪我知道啦。”

等中年女人彻底没了身影后，苏柒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

“你不是人吧？”

“嘘！”小女孩比了个手势，“姐姐小声点，千万别被妈咪发现了。”

苏柒并没有因为小女孩的身份而做什么，而是配合地降低了声音。

“你妈咪还是个人类吧？她不知道你的身份？”

小女孩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后，凑在苏柒耳朵旁边小声地说道：

“姐姐还真是聪明，你发现我没有呼吸了吧？”

“嗯。”

现在的小女孩身上还是有微弱的呼吸，但苏柒刚刚在触碰小女孩时，她的呼吸明明是停止的，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呼吸是她故意装出来的，但在紧急情况下还是容易暴露。

“我叫阿言，其实我是个僵尸，所以感受不到痛，但平时为了不吓到别人，我只能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

苏柒想过很多种猜测，什么灵魂夺舍，或者说修炼成型的鬼，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竟然是僵尸。

“姐姐是害怕了吗？”

见苏柒不说话，阿言赶紧补充道，“姐姐别怕，我从来不伤人的，只是在店里帮妈咪一起打工而已。”

看见小女孩憨憨的模样，苏柒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相信你，只是以后碰到坏人的时候，你要记得还手，就算身体不会受伤也会感到疼啊，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打你。”

“其实我还挺喜欢他们打我的。”

阿言的眼里满是真诚，“每次在感觉到疼的时候，我才能确定自己真正活在世上。”

苏柒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阿言的存在并没有错，但她只是个僵尸，若是被旁人知道，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怪物。

“你就是真正活在世界上的，永远不要去怀疑，更没必要让那些恶人为所欲为。”

苏柒今晚的话特别多，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僵尸这么和谐的相处。

上辈子虽然也算命驱鬼，但她从未碰上过僵尸。

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僵尸都是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皮肤苍白的模样，不会说人话，只能吼叫，常在阴暗的地方出没，需要吸活人的阳气才能活。

可阿言与书里描述的完全不符，甚至比普通的小女孩还要可爱几分。

“那你靠什么生活？”

据她所知，僵尸应该不吃人类的食物吧？

那她又不伤人，那怎么活下来？

“靠它呀。”

阿言掏出脖子上的一面小镜子，在苏柒面前炫耀似的摇了摇。

“这是什么？”

苏柒拿起这面小镜子看了看，整个镜面暗黄，富有年代感，背面画着复杂的纹路，任她搜遍记忆也不知道画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从我有意识之后这东西就挂在了我的脖子上了，离开它我就没办法生活。”

崔妖躺在苏柒怀里，看见镜子背面的纹路时，本困倦的眼睛一瞬间睁大，眼里同样闪烁着疑惑。

苏柒并没有发现崔妖的异常，依旧在观察着这面小镜子。

“你不能吃东西的话，你的妈咪不会发现吗？”

“我现在其实能吃一点生冷的东西，但不能吃太多，否则我会吐出来，平常我就诓骗她说身体不好，每次吃的都不多。”

小女孩没有一点防备的意识，苏柒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你竟然愿意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

苏柒很是欣慰，但还是提醒了小女孩一句，“你的身份特殊，平常还是要保持警惕，不要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相信姐姐是个好人，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的。”

就在这时，阿言的妈咪拿着满满当当的烧烤走了出来，热情地对苏柒招呼道：“赶紧趁热吃吧，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要不待会我送你回去？”

苏柒指了指一旁的小自行车，示意自己一个人能回去。

中年女人还是有些担心，阿言便提出陪苏柒一段路程，中年女人这才妥协。

吃饱喝足后，苏柒便打算离开。

阿言陪着她走了一段路，但因为要照顾妈咪，她并没有陪苏柒很久，只是在分别时对苏柒说了一句：

“我很喜欢姐姐，所以下次姐姐过来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件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柒笑笑，能得到阿言的欢喜，她心中已是满足，对她的礼物倒没有太过在意。

剧组还在做前期准备，场地选在了离京城最近的f市，苏柒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在离开京城的前一晚，苏柒不由自主地又走向那家小摊。

依旧是夜晚，摊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摊主认出苏柒，对她很是热情，立马进屋给她准备吃的。

阿言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不过算算时间，好像也到了。

她对着苏柒神神秘秘地说道：“姐姐，待会跟我去个地方，你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