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走一走,往后走一走啊。”
“轻点,这有小孩呢!”
“哎呀别挤了,赶着去投胎是不是!”
“年轻人也不知道给老人让座,呸。”
在拥挤而又焦躁中,我不安地夹紧了双腿。
6月的南国,闷热异常。
当我还是纯情小女孩时,我得不安来源于我认知的有限,时至今日,我只会骂一句谁他吗也不欠谁的,年轻人的疲惫,不是上个世纪工作的人能够清楚和体味的,在如今这个人情逐渐销蚀而以学历和工作能力区分优劣的时代,无休止的加班成了证明自己的代名词,如果你脱离了这个加班的族群,你将会被视为异类而排除在游戏规则之外,因此,老娘累了一天了,别指望我让座给你。我揉了揉微微肿胀的脚后跟,五味杂陈。
我突然想起了小胖,虽然那些难以溶解的味道弥散在我俩四围,但他的条件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我不是吃回头草的人,原则和底线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女人的价值观念。我永远不会祈求对方给予我什么,尽管当我看见小胖开着奔驰e级带着他的新女朋友在街头悠闲地享受时,心里也会萌生一丝丝不快。但那绝对不是后悔和妒忌,我是那种人,分手后,只会记得他的好。
有时我也想,要不然找个有钱人嫁了得了,可我又想,有钱人凭什么找你,您说是吧。永远不要怀有侥幸的心理,也永远不要放弃加入豪门的决心,这是我说给你听的。
“天天挤公交,天天不吃早餐,还有你那钱啊,我一分都没见着,也不知道你在那有啥意思,回老家多好,物价低,我们给你买辆小车开着玩多好。”
是啊,我妈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城市里迷失自我呢。也许真正的我直属于我记忆里的那座小县城,吃着不贵的早餐,买着不贵的菜,开着不贵的车,看着家里热气腾腾的饭。是啊,为了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需要付出比在家里多得多的努力,但当我发现我得工资除了吃饭都奉献给房租的时候,我愈发觉得这种迷离的愿景像是一种虚幻的空间,将我的肉体扭曲,但不消散。
“你好同学,我可以坐这里吗?”
连续几天的思考人生,让恍惚占据了我并不坚定地意志力领域。
“哦,可以吧,没见有人。”
我随意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未有仔细打量。
“同学,上节课老师讲到的那个会议接待,有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想请教你一下。”
这人是谁,这不怀好意的追问让我顿生戒备。
我稍稍坐直了身体,竟发现我身边坐着个还不错的爷们,真的是粗壮的爷们,你们不要想歪我说的是外在的。一口北方口音、明显健过身的阳光形象映入我得视觉神经,他那不黑不白的健康肤色,那挺拔的气质和衣服难以遮掩的肌肉,都让我荷尔蒙激荡。
“啊,我昨天记的笔记没有带,一会你可以问问老师。”
我腼腆地笑了笑,捋了下耳边的头发,是靠近他的耳边。
面对精神小帅哥,我想哪个女人都把持不住,人类的进化绝对了颜值的重要性,而互相吸引又表明了欲望这总驱动力的使然,有时候我在想,没有感情的生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机器。
“听你的口音不是这里的,是北方人吗?”
“嗯,是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蔫声蔫语的,我的本能控制着自己要在拥有一个好身材的雄性面前,保留雌性那温婉的一面,尽管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有这一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是在刻意演绎。
“我也是北方的,我从北疆来这里的,在银行工作,同学你是哪里的。”
身材这么好的小帅哥竟然是个银行小柜员,我瞬间觉得他好可爱。
“啊,我家乡离这里比较远,是个很小的地方不提也罢。”
“有什么需要就来我单位找我哈,这是我的名片。”
好家伙,原来是推销业务的,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是谁告诉我的,我也说不清楚。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两个小时,午餐时间和午休时间枯燥地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