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
峰遮。
浓雾不散。
分不清是月缺,还是峰遮。
但张望月分得清楚,面前左右各有多少人。左面三十人,右面三十人,前面十三人。这些人,不是来看戏的,也不是赏月的。无论是谁,赏月都不会去找一帮男的。
他们既不是来看戏,也不是来赏月。又是做什么?
刀。
刀在他们手里。
一帮人出没在山间,手里又拿着刀。不是捕猎,就是杀人。
张望月相信,他们不是来捕猎。因为他们是无极门的人。无极门是江湖第一大组织,而不是猎户。如果一个人够聪明,一定会利用他本身的优势。
以多打少。
当然,张望月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离开。山壁已把路封死。
月色更暗了。
风却没有停。
不仅没有停,吹得更猛了。
无极门地煞二门郑地煞,身怀通天拳、追风追。当数他的速度与力量最快。
他人一蹿,消失面前。张望月招头,见郑地煞降落。他如流星一般,落下时,又像是陨石。陨石撞地球。
瞬间,地动山摇。整座山颤抖着,树木连根倒下,掉下深崖。那匹烈马,发了疯似的,拼命喊叫。它穿梭人群,恍若迷失了方向。
一个人,若是不冷静,岂不是也会迷失方向?
风不住。
尘沙起。
拳无影。
刀无情。
若风是一首摧人泪下的曲调,那么兵戈声,便是让人泪下的原因。
郑地煞极速狂奔,瞧不见双腿。张望月连连后退,又见绣花王子郑地魁跃空。他身影轻灵,指间有针。无极门二人,同时出手。是谁都会害怕,更要命的是,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人。张望月。
但张望月不害怕,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这两人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他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奇怪。生死相搏,竟然还在担心对方生死,是不是很奇怪?
这期间,张望月余光一直瞧着田不忘。那个,拔刀不留情的刀客,竟然已经拔了三次刀。而于他对战的郑无敌,不仅挡下了田不忘的刀。还在空闲时候,回击了三招。不过,他的鞋子少了一只。
他们此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谁都不愿意出第四招。
第四招是生死招,谁先出手谁死,也有可能谁后出招谁死。因为不确定,所以两人迟迟没有出招。
高手对决,唯有必胜时才出招。
张望月忽然停下,因为他面前的两人忽然不见了。抬头,上空。
一针,一拳。
快。
快的要命。
张望月想双手上顶,又担心力道过猛。想着单手去顶,又担心会漏掉一个。想着间,那两人又不见了。
却瞧,他俩躺在离张望月五丈远的碎石路上,扭动着身子。
忽见远处槐树断去。
是拳劲。
好霸道的拳!
江湖之上,能打出如此拳劲的人,不会有第二人。没有人会怀疑,也不会没人会不相信。如果觉尘称为第二,绝对无人称第一。
张望月回头,看到觉尘坐在地上。
未动。
李清霞用手指了觉尘。意在告诉张望月,觉尘所为。
张望月有点后悔,不应该带着田不忘与觉尘。他俩爱出风头。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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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
郑无敌大喊一声,“全部住手。”
众人停下,疑惑。
却看郑无敌走向一边,树前,回头。夜静。没有人知道,郑无敌要做什么,所以都在看着。
无极二人边跑边喊,“不可,不可。”
张望月皱眉,不可?难道是郑无敌看到自己人受损,是要出绝招了?
他说:“我憋不住了。”
人有三急,所以都在等待着。过得一会,郑无敌满脸放松走来。他裤角已经湿了,还有他的鞋子也有水珠,水珠刚好于鞋尖。那个能要人命的鞋尖。
郑地魁说:“大哥,我们败了。”
郑无敌皱眉。
郑地煞说:“有高手在,像是大佛无相拳功。”
“大佛无相拳功?”
“天下第一拳法。”
“比你那通天拳如何?”
“不好说。”
郑无敌听后,摆摆手。所有人便看着他的手,忽觉一股风,扬得灰尘四起。待得灰尘消失,却看郑无敌不在原地。
张望月回首,郑无敌竟是出现在了身后。
他站着,手里拿着盒子。
田不忘忽然走了出来,“放下。”他说,“我们还未比出胜负。”
郑无敌说:“我很欣赏你的刀。”
田不忘说:“刀不是用来欣赏的。”
郑无敌摇头,“刀就是用来欣赏的。”
田不忘不再说话,直接把手搭于刀柄上。张望月伸手,阻止田不忘不要出刀。于此,他的手停于柄上。
张望月转向郑无敌,说:“所以,你想欣赏这风尘刀?”
郑无敌说:“没错。”
“介不介意一起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