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苍梧大陆已有段时间,家中女眷是否能按照自己的提示顺利遮掩痕迹呢?也不知自己那一家妻小又过得如何,一旦想起往事一张张清晰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
想起家人云昊不禁又是一阵惆怅,远眺山下湖泽被微风拂动如浪的芦苇泊,心有所感随即吟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为所谓伊人,是天各一方啊!”
“呦,你这是发什么春梦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冷不丁的有人说话让云昊抽了个摆子,回头看去就见那宫北玄抱着胳膊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今日她有些不同,身后没有悬浮神兵,发饰也极为利落,身上穿着一件点绣的金线云纹的绯红的剑士服,与之前那妖娆大胆的装束是大相径庭,看起来更像是个快意情仇的女侠客。
若不是宫北玄眼睛依旧蒙着丝带,云昊还真不敢认。
宫北玄见云昊看着自己发愣,从挺拔的俏鼻发出“哼”的一声道:“你莫不是在想本座那姑姑吧?”
云昊懒得接这话茬,说道:“你怎的如此打扮,可不符合你皓月阁主的身份啊。”
宫北玄道:“看不出就对了,昨夜听姑姑回来说,你要帮本座去寻个铺面,但本座可信不过你的眼光所以特意来盯着。”
云昊两手一摊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也就用不着本君帮忙了,况且本君也非专程去找铺面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那你我就各行其事吧。”
“你!”宫北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本是想找点面子才这么说,却不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昊接着道:“既然想与本君同去,怎不早些来寻我,那样至少还能坐个车。”
宫北玄没好气道:“出来前打了一架,故而耽误了。”
“和谁打架?”云昊有些不解。
“不用你管。”说罢宫北玄是转头就走,她可不想说是和希瑶元君打了一架,那该死的道姑知道云昊要下山,便也想跟着来看看,被她给挡下了还因此动起手来,最后在骆藏海的调解下才算作罢。
走了一段之后,宫北玄发现云昊并没有跟上来,心里就更是来气,可自己对城内的事并不了解,还得靠着云昊帮着周旋,又拉不下脸来求他,只能是佯装也在看风景等云昊。
可那厮着实是可恶至极,就像是吃准了她的心思,这一路上就跟着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有意在给她难堪。
最后还是宫北玄先绷不住了,说道:“你到底还要磨蹭到几时,照你这么个走法只怕是太阳落山也未必能到得了五峰城。”
云昊轻叹道:“哎,本君腿脚不便这山路崎岖,即便是下了山还了百十地的路程,就没打算一天能到索性也就慢慢走了,你要是着急就自行先去好了,不必等我。”
“谁要等你!”宫北玄不忿,要强道:“再怎么说你我名义也是道侣,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她吃了教训不敢再居高临下。
对于这种欲盖弥彰的说词,云昊是观若洞火,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小玄啦。”
“小玄?”宫北玄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动手的冲动,从储物镯子里取出一柄铁剑放空中一抛,随即抓起云昊跃上飞剑,冷冷说了句“扶好。”便御剑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