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望着他那厚实的肩膀和他认真的模样,兀自闭上了眼靠在车厢的角落里不说话。
她是医者,应该坚持初心,不应该和患者有过多的接触的。
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更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
谢珩见她宁愿靠在车厢上也不愿意靠自己肩膀上,心中也有些恼,不知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沈姝虽闭上了眼,还是能感受到他那火辣辣的阳光停在自己脸上,不由得转了个身,背着谢珩。
谢珩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怎么也发作不出来,望着她的背影,长臂一伸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他力气大,动作迅速,完全不给沈姝反应的时间。
“你说说,本侯到底哪里让你不痛快了,本侯改还不成?”
沈姝的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脸红得更厉害了。
沈姝用手推开他,她一动,谢珩却抱得更用力了。
沈姝叹气,小声道:“侯爷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男女授受不亲。”
谢珩头抵在她额头上,沉声道:“那你告诉我,你这些日子为何要这么对我?”
沈姝用手推开他的下巴撇头道:“跟侯爷没关系,是民女觉得这些日子和侯爷走的太近了,不合礼数。还请侯爷以后将民女当作一个平常的大夫,保持距离。”
听得她这话,谢珩眸光微暗。他在筹谋两人的未来,她却一直在逃避。
“你说,本侯哪里不好,你一而再再二三的拒绝我。”
谢珩将将她下巴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有些失态的自己。
沈姝垂下眼睑,低声道:“侯爷很好,是民女配不上侯爷。民女的智慧和才情都不能应付侯爷以后要面临的问题,民女只想简单的当一个大夫,能踏遍大魏的千山万水悬壶济世,不受困于内宅,侯爷能明白吗?”
谢珩望着她不说话。
沈姝继续道:“侯爷能为了我放弃这泼天的富贵和至亲吗?侯爷能保证你的后院就我一个人吗?侯爷能保证您的家人不干涉我以后继续行医吗?”
“明知不会有结果,侯爷就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民女了。”
说完沈姝心里有一丝酸涩,也不知是为了谢珩,还是为了她自己。
谢珩闻言慢慢松开了沈姝,望着她一言不发。
沈姝忙趁机起身整理了一下刚刚被他抱得凌乱的衣服,擦掉了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
沈姝将背挺直,背对着谢珩坐着,冷声道:“还请侯爷以后同民女保持距离,不要再对我做这些不该做的事情。”
沈姝将谢珩送给她的那个镯子取下转身递给他:“民女将镯子还给侯爷,还请侯爷将民女的帕子还给我。”
谢珩一张脸黑如铁,浑身撒发着冷肃的气息。他望了一眼沈姝手里的手镯轻嗤:“本侯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得道理,你要便留着,不要便丢了。”
说完谢珩冷声朝外面的车夫沉声道:“停车!”
待车停稳后,谢珩自己扶着车厢头也不回得下了车。
沈姝坐在原地望着车厢发了许久的呆,只到碧落小心翼翼地进了车厢,她才犹如梦初醒,将手上的镯子递给碧落:“将这个镯子找个盒子收起来吧。”
碧落见沈姝精神不怎么好,低声应是,将那手镯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