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垂着头从地上起来。
刚刚站好,就听得旁边另外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听瑾儿说,就是这位沈大夫将珩儿的腿治好的,所以瑾儿和珩儿特意将她从渝州城请来为您瞧瞧。”
“两个孩子有心了。”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吩咐沈姝上前把脉。
沈姝垂眸上前,自有宫女在太后的手腕处搭上锦帕,沈姝缓缓将手放了上去。
把完脉后,沈姝这才看清了太后的模样。
虽然久经病痛折磨,她整个人仍保养得宜,满头不见一丝白发,仍依稀可见年轻的的风华。今日虽没有着宫装显得气势平和,但她就那么随意的斜靠着,浑身仍有久居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沈姝把完脉起身弯腰朝太后回禀道:“民女还需查看一番太后的双眼和头部,以及探一探太后腿上的经脉,还请太后恕民女冒犯之罪。”
太后神色平淡,这种事情她已经遇到过几十次了,挥手道:“恕你无罪,你该如何检查便如何。”
她见这女子年纪轻轻,况且她这疾病已经有许多年了,实在没抱希望她能治好。
沈姝应是,上前仔细查看了太后的双眼,头部,又在她腿上重要位置轻轻按了一会,又询问太后她按下去后是何情况。
过了半晌,沈姝向房里的诸位贵人给出了她的诊断结果:“太后这是腿上曾受了重伤,当时没有调养好,邪气入体,这才留下了病根。后淤积愈多,常常压迫神经,这才出现了腿疾复发时伴随着头疾,每每下雨前和下雨时最是疼痛难忍。”
太后见她说得对症状,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沈姝略一沉吟,上前道:“不过太后这症状已经持续多年,淤积甚多,如今已经压迫到重要的经脉了,还需尽快清除淤积,否则近半年内必会愈来愈严重,到时药石无医。”
沈姝说完,殿里鸦雀无声。
沈姝平静的望着太后,等她的回话。
太后这病症和谢珩的腿的症状十分相似,不过根本的成因又不一样,谢珩的是毒素残余,太后的是没调理好落下的病根淤积,况且太后的病症时间持续更长,是要比谢珩的腿更难医治。
一旁身着华服的妇人倏地站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你说得可是真的!”
沈姝对视她的脸,心里一惊,这是谢珩的母亲朝华公主。她面上还是恭敬地朝她行礼回答道:“回公主,民女句句属实。”
刚刚那个温温柔柔的女子声起身挽着朝华公主的手温柔道:“公主别急,先听她说完,这位姑娘能说出母后的情况,想必也是能治好的吧。”
沈姝没抬头,从她的衣着打扮和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晋王的生母淑妃了。
太后倒是异常淡定,她淡淡的看向沈姝:“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朝华公主却是有些焦急,走上前问沈姝,“你可有法子治好太后这病。”
她能治好她儿子的腿疾,她还是愿意相信沈姝的医术的。
沈姝可不敢一口应承下来,她若是治的好还好,若是治不好,也不知会不会被治罪。
于是她浅笑着委婉道:“因太后这症状和民女之前为谢侯爷治腿时的症状相似,民女可以按着这个法子给太后清理一番淤积,再观察一番,才能定下诊治方案,能不能治好民女还不能够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