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从绛雪轩旁边的小门儿翻到巷子里,走不多远就是景和门,那是他从永和宫回养心殿的必经之路。”
弘昌插话道:“他平时去永和宫,总是带着几个侍卫,我们的人进去少了肯定不成,十几个都要进去。这事只有一次机会,要么不干,要干就得一击必中!”
“那么多人要想白天混进顺贞门,门儿都没有。趁着现在天还不长,宫门下钥时天就擦黑儿了,这时候最容易混进去。”
弘晳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一来,十几个人就再没有退路了。”
弘晈轻轻哂道:“哼,就是宫门不下钥,他们做成了这大的事情,还有可能全身而退吗?二哥,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再拖些时日,莫说天黑得越来越晚,就是等到皇太后搬到了寿康宫,他也没那么好的借口总往永和宫里头去,我们的机会岂不是越来越少?”
弘晳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将茶盏里的半盏茶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茶盏放下。
决绝的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在神武门外找间房,让我们的人,不管当不当值,每天酉时之前必须去那里待命。”
“一旦里面传来消息,马上设法混进顺贞门。我刚卖了两幅圣祖爷赐给我阿玛的古画,换了八万两银子,给他们每人送去五千两!”
对这一切,乾隆和吴波还一无所知。
几天后,吴波进来向乾隆汇报粘杆处这几日搜集来的情报时,还向他提起:“三天前,弘晳和弘昌住在弘晈府里,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哦,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刚开始是吃饭喝酒,后来天晚了,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来,只留了一个人远远的看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只看见很晚了,房里还亮着灯。”
“郑家庄有什么情况?”
“没有,去年冬天有时还能听见园子里有人练拳脚刀法什么的,像是护院的在练功夫,过了年以后,安静多了。”
“弘晳对府里头的人看得特别紧,除了家生子儿的奴才,一个外人都不用。”
“朝廷派去王府的亲兵,连二门都不许进,只准在外面守卫,我们的人混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盯着。”
“那就接着盯紧了,君子坦荡荡,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紧张多疑。”
尽管吴波做了细致的安排,还是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几日后,弘晳三人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刚交酉时(下午五点),乾隆来景仁宫给皇太后请过安,聊了一会儿,就辞了出来,向北朝永和宫而来。
看到他进了永和宫的正殿,被弘晳买通的小太监就寻个借口悄悄的溜了出来,径直向顺贞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