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的令,在科布多歇息一晚,留下一万人守住这里,其余队伍明日吃过早饭后拔营起兵,向扎布汗河进发!”
傅恒向准噶尔派出的探子一点儿也不比他们派过来的少,他对噶尔丹策零大军的动向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按说他自乌里雅苏台出发到扎布汗河比噶尔丹策零自科布多赶过来要近很多,是他怕准噶尔大军不能全部集结在扎布汗河边,所以故意让大军放慢了行军速度。
当噶尔丹策零的先头部队抵达扎布汗河西岸一天之后,傅恒才让自己的大军出现在了扎布汗河的东岸。
这时已是后晌,太阳已经向西偏去,傅恒命大军扎下营寨,沿河岸做好防御,然后出动大量人手去砍伐树木制作渡河的木筏。
扎布汗河是这片地域中较大的河流,发源于杭爱山,一路向西北流淌,接受了哈尔乌苏湖和哈尔湖的湖水后,向西北一直注入到吉尔吉斯湖中。
这里地处哈尔湖的上游,如今正值春汛末期,水量充沛,河面足有四、五百米宽。
傅恒站在河边,举起千里眼向对岸望去,见对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准噶尔军营帐,看上去连两万人都没有。
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生怕噶尔丹策零这只老狐狸嗅到了什么异样,又耍出了什么花招。
此时,噶尔丹策零也带着手下在对岸向这边望着。
“人马果然不少,足足有五万人。”他边看边向手下说道:“他们扎下了营寨,已经开始砍伐树木,估计做好了木筏就要渡河了。”
“大汗,”苏赫巴鲁问道:“我们可否也砍倒一些粗大的树木横放在河边作为掩护,趁他们渡河到一多半,进入火枪射程之时全军一齐射击。”
“我们有树木作掩护,而敌人在木筏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定然会伤亡惨重。”
“若是这次清军只来了这一路,你这个主意相当好,”噶尔丹策零将千里眼递给身边的亲兵,又道:“可是我们现在是想速战速决,就不能这样的打法。”
“敌人在对岸看到我们放倒在岸边的树木,必然会猜到我们的意图,他们或者迟迟不敢渡河,或者在渡河途中遭到袭击而向后撤退,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若渡河攻击,他们可以同样用这个法子对付我们,即使我们渡过了河,他们一路逃跑,我们始终寻不到机会与之决战,兵力上的优势就难以发挥。”
“若我们追击得过远,就被拖在了这里,万一这是敌人声东击西的计谋,安乐城那里就危险了。”
“我现在是怕他们不渡河,传我的令,先头部队明日后撤五里。”
“大军分成左、中、右三路安营,待到敌人全部渡过扎布汗河后,趁他们立足未稳,三军齐出,火枪对准他们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