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前面有三倍于己方的敌人,后面是滚滚的河水,”噶尔丹策零接着道:“让他们战不能战,逃无可逃,不是被我们射死,就是掉进河里淹死!”
第二日的清晨,傅恒派出去的探子回到了大营。
“对岸敌人的情形如何?”傅恒急切的问道。
“禀大帅,”那探子道拱手道:“我们分头哨探了敌军的大营,估算着足有十几万人。”
“现在离岸边五到十里的范围内分三处下了寨,不过左右两翼的营寨扎得比较简单,像是暂时安在那里,随时还要挪动。”
傅恒问道:“准噶尔军有没有砍伐树木用来制作木筏或是用作掩护?”
“回大帅,没有这些举动,从晚上直到天明,除去警戒和巡夜的队伍,其他人都呆在帐篷里。”
“好,用过饭后就去歇息,天黑后再渡过河去探查。”傅恒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当晚,噶尔丹策零收到了自兰州星夜兼程送来的急报,三天之前傅尔丹已经率领五万大军自兰州出发,向武威方向进军了。
“怎么会这么快?”噶尔丹策零又气又急,当胸揪住那送来密报的人喝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五天前我还接到密报,说他人还没到兰州,三天之前就已经全军出发了?这不是活见了鬼吗?!”
“回禀大汗,是小的亲眼所见,”那探子道:“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光出兰州城就用了两个多时辰。”
“小的也怕这其中有诈,一直等到他们都出了城,又在后面尾随了小半日,才抄近路赶来向大汗禀报。”
噶尔丹策零的心一直向下沉去,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盯着帐中挂着的地图看着,久久的沉默不语。
“大汗也不要太过担心,”苏赫巴鲁在一旁道:“五万大军行进起来没有那么快的,兰州到安乐城路途遥远,到少也要二十日才能走到。”
“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对岸的敌人,决战在即,只要尽快解决掉他们,我大军马上转向西南,翻过北塔山,抄近路赶往安乐城,一定能赶在傅尔丹的前面到达。”
“到时与城里的守军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夹击,还怕清狗不被全歼?”
噶尔丹策零仍旧紧紧抿着嘴唇,眯缝着眼睛盘算着,半晌才对苏赫巴鲁道:“没你想得那么容易,既然我们能掌握了他动向,你以为我们的动向能瞒得了他?”
“我们现在满心想着急速回援安乐城,傅尔丹定然也会猜到我们的意图,所以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他肯定是早就到了兰州,私下里在秘密的布置,然后突然出兵,为的就是让我们没有回援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急如焚:“传令下去,命左右两翼大军明日起渐次向河边移动。”
正如噶尔丹策零猜想的那样,傅尔丹秘密到了兰州后直接住进了尹继善的西域大臣兼陕甘总督衙门里,一连十余日都没有公开露面,所以外面的人一直以为他还在来兰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