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咱们的人都撤了,它们转了一圈找不到东西吃,也无处可去,还会回到昨日的战场上去,想着去寻旧主人。”张广泗接着道。
“附近的狼群有那么多现成的兵士尸体吃,也不会费力的去捕杀它们,所以得趁早把它们都收拢回来。”
“不然它们就是逃过了狼口,也会冻死饿死在外面,着实太可惜了!”
“把带去的草料喂上那些饿极了的战马一顿,它们就乖乖的跟着回来了。”
“没受伤的马就牵着回来,受伤的和战死的也都一起装到车上拉回来。”
“轻伤的让兽医治好,重伤的杀掉,和那些死马一起剥了皮给兵士们炖肉吃。”
“遵大帅命!标下这就去安排。”宋显峰应道。
“让他们别忘了带上炮队,以防万一。”张广泗又叮嘱了一句。
这日后晌,张广泗的红旗报捷折子送进了军机处。
正好是弘晓当值,他接了折子一看,连拆都没拆,直接拿了兴冲冲的来到养心殿报喜。
乾隆拆开折子看了,笑着递给弘晓道:“张广泗不负朕望,叶尼塞河东岸的大事定了!”
弘晓接过折子来看了,这胜利比他预想的更大。
他顿时喜形于色的道:“张广泗固然智勇双全,但皇上这眼力真真的是超出了常人不知道多少!”
“刚刚将必勒格特简为参将,这就辅助张广泗打了一个大胜仗。”
“为朝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为皇上挣了这么大的脸面!这不正仰赖皇上的知人善任吗?”
“水再大也漫不过船去,”乾隆轻笑着道:“必勒格有胆有识也是真的,但这仗主要还是张广泗筹划的好。”
“不仅料敌在前,精于筹划,而且敢冒风险,敢出奇兵,才有了这次的大胜!”
“你说朕知人善任,朕倒也不谦让,叶尼塞河这仗让张广泗去打就对了,换了旁人,再难打得这样得心应手。”
弘晓本就分管着兵部,朝廷里所有数得着的武将都在他的脑袋里装着。
无论是军功还是资历、位份,张广泗都算不上是顶尖的,如今见皇上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弘晓心中自然难以信服。
他看着皇上的脸色,笑着试探道:“皇上,臣弟愚钝,不能仰察圣心。”
“论起资历战功,论起勇武谋略,策棱、傅尔丹、岳钟琪都不在张广泗之下,为何皇上说换了旁人再难打得这样得心应手?”
“朕问你,”乾隆也笑道:“一个五十几岁,薄有田产的农夫和一个年逾古稀,家财万贯的财主,哪个聚敛钱财的心更急切些?”
“自然是那农夫了,”弘晓笑道:“老财主本就有万贯家财,人又行将就木,精神体力都不济了。”
“恕臣弟说句粗鄙的话,连男女之事都有心无力了,再聚敛那么多钱财做什么使?也只能放在那里看着罢了。”
“这就是了,”乾隆道:“张广泗就是那个农夫,策棱他们三人就是那老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