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接着道:“那人越说越气,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火炮本来就不多,没留下也就算了。”
“可是这几批新式火枪加起来总共得有十几万支吧?难道就差了我们这几千支?竟然也是一支都没给我们留下!”
“什么都可着前线来,好像咱们他妈的可有可无一样!”
“咱们手里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武器,什么时候敌人突然把这里攻下来,把粮草都抢走,前线的士兵都他妈得饿死!拿着新式枪炮有什么用?”
“那连长呵斥他道,你他妈的又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当心这话传了出去,执法队的人把你押去抽鞭子!”
“敌军不是在叶尼塞河岸边,就是在额尔齐斯河防线那边呢,有咱们几十万大军挡着,他们还能插了翅膀飞过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大帅,两位将军,”那细作最后道:“当时小的就听见了这些,都如实的禀告了。”
岳钟琪与布和对视了一眼,见他无话,遂对那细作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再找你过来。”
那细作行过礼出去了,布和思量着道:“若是这两个俄军连长所言属实的话,阿列克谢的军队差不多人手一枝新式火枪了!”
“嗯,应该是了。”岳钟琪道:“俄罗斯制造枪炮的能力本就不弱,以前准噶尔的武器都是从他们那里买来的。”
“咱们的来复枪第一次亮相是在平定准噶尔的时候,凭着这枪的威力,才能那么顺当的把准噶尔打下来。”
“素来强悍的准噶尔军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土崩瓦解,这本就令人费解。”
“俄国人又要明里暗里的跟咱们较劲,他们不可能不去细细了解准噶尔军队垮得那么快的原由。”
“咱们来复枪的射程和威力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俄国人仿照着咱们造出了来复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大帅说的是,”布和道:“卑职也同大帅一样的想头,看来他们的火炮射程只是比之前有了提高,但是现下与我们还是比不了。”
“因为咱们现在的火炮主要是仰赖新式炮弹才有那么远的射程。”
“那两个俄军连长看见新式子弹都稀奇的要命,如果俄国真的造出来咱们那样的新式炮弹,他们不可能不当成新鲜事来说。”
“你想的在理,”岳钟琪道:“把这些事情都想透彻了,咱们打起仗来就有了遵循。”
“你也是老军务了,这防线你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顾虑我老头子的颜面以至误了大事!”
“大帅言重了,”布和道:“不妥之处是没有的,但职下还有一个想法。”
“事关军国大事,不敢有所隐瞒,说出来供大帅参详。”
“说来听听!”岳钟琪饶有兴致的道。
“即将开始的这场大战,虽然咱们信心十足,但敌军定然也是志在必得。”布和道。
“他们的侦察兵也不是吃素的,老亲王率军赶往这里的消息想是瞒不过他们,张军门大军的行踪就更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