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春暖后,一部分人建城镇,修路建桥,一部分人去垦荒,待行省划定,各省的提督到任后再行交接。”
乾隆接着道:“张广泗率军与策棱押送着俄军到乌拉尔山以西后,就率本部人马东归,回到吉林驻地,命他本人进京述职。”
“西伯利亚境内的河流、湖泊、山脉、城镇都要改成中国名字,具体的要军机处会同各部去商议。”
“朕只改几个主要的,叶尼塞河是我国北边最大的一条河流了,就改名为北河,贝加尔湖恢复原名为北海。”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改名为北安府,暂由北海水师驻守。”
“额尔齐斯河改为北宁河,托博尔斯克改为北宁府,叶卡捷琳堡改为靖西府。”
“国境线移到了乌拉尔山,整个西伯利亚都成了我们的腹地,科布多和乌里雅苏台就不再是边塞了。”
“就让老策棱率军驻守在乌拉尔山防线,傅尔丹部主力仍驻守图尔盖河要塞,分出一部分兵力到亚伊克河东岸。”
“中俄边境的北段归策棱,南段归傅尔丹,若明年春暖后没有战事,让他们的大军把边境上的要塞都修起来。”
“再分出一部分人屯垦,到了明年秋收后,就再不用北疆支应粮草了。”
“回京后,把西伯利亚的行省划分同大玉兹那几个地方一起议定了,大约起初还得像两疆那样搞军屯。”
“只不过西伯利亚是苦寒之地,搞起来会比两疆还要难得多,必须要有特别的举措,这些细务只能回到京师再议了。”
讷亲见他打住了话头,遂道:“给岳钟琪折子里要写的事情臣都记下了,若皇上没有别的旨意,臣这就去拟出来进呈御览。”
“嗯,”乾隆思量了片刻,又道:“他们最着急的是让傅尔丹那里也停战,然后抽调图尔盖河的兵力去平叛。”
“咱们既不想灭了伊丽莎白的国,还该成全她才是。”
“皇上真有如天之德!”讷亲随口奉迎道。
“朕没你说的那么好,”乾隆嘴角微微上扬,缓缓的道:“朕是为了西伯利亚的长治久安。”
“俄国虽然一下子丢了七成的国土,再与我们较量怕是有心无力了,但是与欧洲各国一争长短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年两载的恢复了元气,必然还会与那些国家混战一气,我们不正好坐收渔利?”
“若真眼见着那些农奴把俄国的政权颠覆了,他们又无力治理好这个国家,欧洲列强必然会趁机一拥而上,把俄国给瓜分了。”
“到时咱们家门口成天的你争我夺,战乱不息,今天蜂拥进来几千逃难的民众,明天又流窜进来一伙杀人越货的匪徒。”
“两国的边境线这么长,咱们的边军必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到时候咱们能消停得了?”
“他们那里四分五裂,没个统一的政权,咱们去交涉都找不到正主儿,想出兵都不知道去打谁。”
“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只能是哑吧吃黄莲,有苦难言。”
“西伯利亚本就是苦寒之地,若再时常的闹起匪患,朝廷就是出再多的钱,给再多的地,也未必会有百姓会愿意去那里安家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