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困笑道,“我还以为,你真要成为睡美人呢。”
“不会说话闭上嘴!”樱樱瞪了他一眼。
谢困耸肩,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人实在太多了,都围在这,看着她。
方鹤霆跟谢困几人,连话都没能插上。
但席九醒了,能吃能喝,一群人彻底放下心,怕她嫌烦乱,就都散开了。
樱樱留下,跟席九说了她沉睡这些日子的情况。
席九没有意外,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坐在阳台的吊椅里,视线望着远方,有些迷离。
沈悸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背影,也不说话。
“任他去吧。”席礼终是叹了一声,喊着席泽下去。
席琼枝正在处理事务,收到席九醒的消息,立马就放下手里的所有事回来了。
城堡后方小花园里。
席承双腿装的假肢,经过他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能正常走路,只是还要拄拐。
他单手拄着拐杖,仰头望着前方城堡,吐出一口气。
“主子……”一直伺候他的家仆席生小心翼翼开口,“您还不去看看九公主吗?”
“她不喜欢我。”席承眼底灰蒙蒙的,“她不会想见我的。”
席生抿唇,“您明明担心她,为什么总是那么……”
主子明明是关心席九的,可每次说话都那么锐利,就算被误会,被讨厌,被席九骂,他都一句不解释,对什么都无所谓。
就像上次席九骂过席承后,突然有一天,席承说,找最好的医生给他装对假肢。
他想站起来了。
数年不曾走路的他,带动这对假肢吃了不少苦。
可席承一言不发,默默承受,接受这高强度复健。
他甚至一边习惯假肢,一边开始跟着席琼枝,在各大商政所在的正面场合露面,甚至在帮西琼枝着手处理一些政事。
他以前腿断了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在屋子里,郁郁寡欢,画一副画烧一都。
颓败,荒废,压抑。
对外面一切事情,全都不感兴趣,只偶尔的会从他或者仆人嘴里,听几句席九的事。
就不说这几年,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商政。
一直想要做个艺术画家。
可如今,他放弃画画,接受了他最讨厌的事。
席生问过他为什么。
席承只道,“奶奶年纪大了,席家总归是要有人继承的。”
以前,席家的继承人是席九。
现在,别说席家,这颗星球可能都留不住他。
席礼掌管f洲,不可能扔下那边一切。
席泽的性格脾气,不适合商政上的事。
那就只有他。
可席生始终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席承又一句无声叹息,拄着拐杖转身,“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没处理。”
“不管你做什么,去到哪,记得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奶奶。”
屋里,席琼枝慈祥和蔼的跟席九说着话。
席九始终乖乖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
又说了几句后,席琼枝就带着人离开了。
席九又一个人在阳台上坐了好久好久,天都黑了,她开口,“我不值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我这样做。”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门口的沈悸走进来,沉声道,“你不需要我们救那是你的事,我们觉得你值得那是我们的事,我并不会因为你说你不值得,不需要,而就真的在一旁看着。”
席九微顿,望着天边的月亮,视线没有焦点,声音悠远,“沈悸,你就算真的为救我而死,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和愧疚负罪感。”
“我知道。”沈悸轻声道,“全是我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