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席九没说出来。

柳时月跟着席泽一起回去的。

上午从学生会出来后，沈悸把于贺骞扔进了真武室，他自己带着沈风回家。

离开前，沈悸去心海园找了趟席九。

他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跟席九隔着玻璃窗相望，就这样站了半个多小时。

一句话也没说，又转身走了。

席九浓密漆黑的睫羽低垂，把眼底情绪遮的一干二净，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翻着手机。

贺家剑鬼一样的，无声无息飘到她身后，偷看了一眼，又飘回夏薇他们那边。

他用最小的声音，“她就在那划开关掉划开关掉，根本什么都没玩……”

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们说……”唐糖也极其小声的问道，“她是因为沈悸，还是因为学生会的会？”

上午学生会紧急会议，还带着席九几个外人。

会议完毕，沈悸跟席泽就离开了迦南学院。

席九在这一身低沉郁气，谁也不敢去惹她。

洛桑呢，本来她单纯天真，可以套点话。

可会议结束后，她寸步不离的跟着花十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近询问。

下午。

各系系长又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还是院长亲自开的。

他们都确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可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是心底不安。

“霜灵。”绉静问旁边无精打采吃糖的霜灵，“你知道副会长找祁阳和常钦元什么事吗？”

席九回来公寓后，他们都过来找席九。

半路上，常钦元和祁阳被花十里叫走了。

半个多小时都没回来。

“人都没回来我哪知道。”霜灵很不开心，祁阳去哪都带着她，她去哪祁阳都跟着的，可这回，祁阳硬是不带她。

夏薇听着他们讨论，又看了席九好几眼，思索片刻，还是放慢步子走了过去，看她还在那循环一样的开机关机，轻声开口，“席九，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话，你可以说。”

其他人都望过来。

席九又开机关机好半天，才骤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这屋子里的七八个人，“如果……”

她顿了顿。

“席九，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说。”这个时候，只有夏薇敢开口，“但如果是不能说的，就不要说！”

席九沉默了会，“如果有人骗你们你获得一场比赛的胜利，就会送你去更厉害的地方深造，你们千辛万苦赢得第一，却被告诉他们这场选拔真实目的，其实，是让你们去送死，让你们这些人活活牺牲，来换取这颗星球短暂的和平安全，你们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番话让一众人愣了愣。

好一会，才捋清楚绕出来。

贺家剑开口，“当然是去啊。”

如果是在不可抗力之下，牺牲少数人来换多数人的存活，我愿意做那个少数人。”绉静推了推眼镜，很认真的开口。

霜灵托着下巴，“那我待带祁阳一起去。”

许逸皱了皱眉，“虽然我不是很太听懂你的意思，我也很害怕死，但如果牺牲我，就能保护这颗星球所有人安全，那我愿意。”

听着他们一句句话，一个个认真的表情。

席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眸子清冷，“明明你们是被骗进去的，为什么还要愿意？”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贺家剑幽灵一样的说道，“保护家园，人人有责啊。”

他说这话，实在没有什么信服力。

但面上看出一点在开玩笑，或把这件事当玩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