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原来做过医女,医术很好,村里人不舒服都会去请她,所以即使没有里尹的威严在,大家对这个村上唯一的大夫也很是尊重。
“嫂子,这孩子腿上的淤痕深的很,不用足了力气可是不会成这个样子的。再说,这一看就不是今天的伤,她要坑你为什么不在刚掐的时候就出来说呢?你再看看这边,这边这个淡的伤痕明显已经快消了,我这一看,这孩子挨掐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柳氏头也不抬,淡淡地说,“再说了,他要是想诬陷你,那不往显眼的地方掐,反而掐大腿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不合理吧?”
柳氏一字一句说的条理清晰,轻柔的语气把白氏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这……这跟我真没什么关系,我可是一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她!”白氏虽是如此说,可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打了她然后忘了。也不知如何辩解,只好闷闷地低头嘟囔。
柳氏把赵二喜扶了起来,说:“那你是大人,就算你没动她,谁动了她你总是该注意的,男人们去地里做活儿,他们不知道,没注意也就算了。你在家里做活儿,难不成就忙到一眼也没注意?逼的孩子出来当街脱裤子告状?”
“我,我……”
“她可不没注意!我昨天还看见她带着她家二妹,坐在院子里吃花生,一天都没挪窝儿,到了饭点儿又催着二喜做饭,成欺负人了!”
正在白氏答不上话的时候,人群中有人说道。
白氏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回头看向说话的人,提高音量说:“人家院子的事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没事趴人家墙根了?你要脸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
赵二喜一脸费解的看着人群吵了起来,这跟她想的也不一样啊!大家的重点不应该放在自己这个小孩子身上吗?
“行了行了,别吵了!”柳氏皱眉道,“现在问题是在二喜身上,不管怎么说,人家爹娘都没了,你叔婶就应当比自家孩子都多照顾一些,怎么还能逼的孩子这样呢?二喜,你先跟婶子回家,你左大叔去镇上了,等他回来咱们再商量这事怎么办!”
柳氏说完拉起来赵二喜就走,白氏想上前拦,自己却被人群挡住。赵强再想瞒,村里就这么大,谁家的事也瞒不住,无非是以前孩子们自己不说,大家不好插手,现在孩子自己站出来说了,正是激发了大家的无处安放的正义感。
“你们这是干嘛呀!那是我们家的孩子……”
赵二喜听着白氏的声音越来越远,心里终于松快了一点。
柳氏拉着赵二喜一路上嘘寒问暖,其实她一直挺关注这两个身世可怜的孩子,只是赵二喜平日不跟人交流,她想伸手也帮不上忙。看今天的赵二喜好像有点打开心扉的意思,一路上柳氏都在问她和弟弟平日里的生活。
“阿同!出来帮忙。”柳氏一进院子就喊道。
随着柳氏的喊声,二喜好奇的往院子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