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么了?像是谁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谁知道怎么了?”正在锅台边贴粟米面窝头的闫氏头也不抬:“从一回来就这样,问也不说,三丫头你劝劝她。”
苏挽秋:……合着我真成你们大房的专属心理医生了是吧?
她本不想理会这茬儿,却被苏挽春拽着坐下,听这大姐忿忿嘟囔道:“你说,沈少爷身边那两个丫头,是不是不要脸?”
“啊?”苏挽秋一愣:“大姐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
苏挽春忿忿中有些忸怩,小声说道:“咱们还在那里干活呢,她们就追过来,说说笑笑的没有一点儿忌惮,你再看看她们打扮的,端午还没到,脖子倒露出一大片,就差没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又怎样?”苏挽秋耸耸肩:“虽然我瞧不上男人们三妻四妾的作派,但像沈元熙这种身份,有两个通房不是很正常?”
“什么啊,那……那也不能大白天的……沈少爷就是人好,换成别的富贵家,丫头们这样丢人现眼,早打死了。”
“大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两条人命,你杀只鸡都不敢,说打死人竟这样轻飘飘的,你看过被打死的人是什么样吗?”
苏挽秋实在惊讶:难道这姐也是穿越过来,生前备受无线流小说荼毒,信奉“一言不合就打死”的主子教?
苏挽春面色一白:“我……我就是觉得她们丢人现眼,沈少爷……不该对她们心慈手软。”
“沈元熙若不是对她们心慈手软,上回咱们家杀猪,你去他面前,他也不会和颜悦色对你,那会儿你就颜面扫地了。”
苏挽秋摇摇头:“大姐,沈元熙一个富家少爷,尚且将下人当人,你一个村姑,从哪儿学来的主子毛病?若你是千金小姐,你身旁丫头偷偷看哪个男人一眼,你是不是就觉着伤风败俗,要把人眼睛挖了?”
“那……那也不能听之任之吧?”
“呵呵!”苏挽秋一声冷笑:“那你呢?你心里想着沈元熙,又算怎么回事?”
“我……”苏挽春柳眉一竖:“你拿我和她们比?”
“有什么不能比?”苏挽秋翻个白眼:“她们是丫头,你是村姑,沈元熙身边的丫头,最起码还粗通文墨,你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细说起来,确实没法比,你哪里比得上人家?”
“我……”
苏挽春涨红了脸,只是碍于心里有鬼,不敢发作,忽听苏挽秋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忘了先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么?爱一个人没有错,只要不被爱意冲昏头脑,不被嫉妒蛊惑去伤害他人,这就是你的自由。大姐,我从未因此而嘲笑过你,为什么你却要对别人抱有这样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