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事?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苏挽秋怀疑地看着苏云帆:“你确定打听好了?没有大事,就说明有小事了?说来听听。”
“嗨!其实和之前我猜测的差不多,这原本是梅花村一个叫时华家的地,他今年入秋时候去河里捉鱼,不成想淹死了。他媳妇因为悲痛,生了场大病,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他还有一儿一女,眼看着这个家就没了生计,所以族长就劝这时氏改嫁,谁知那时氏许是出身书香门第,非要为夫守节,要那座贞节牌坊。但你也看见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娘儿几个都活不下来,族长没办法,就暂时指了族中一个男人先照看她家,等她好了,估计还是要改嫁的,毕竟人也强不过命。”
“是这个理儿没错。”苏义丰点点头:“这种事常见的很,那时氏真是个没算计的,她当自己是谁?哪个公候门第的小姐?还想贞节牌坊呢。”
闫氏也点头叹道:“女人啊,都是这样,离了男人寸步难行,凭你是个什么要强拔尖的,摊上这个命,哪里由得你不低头?”
“谁说不是呢?她也是看不开,咱们乡下人家,要那座牌坊有什么用?又不是县城里那些富豪,一旦家里出了个守节烈女,有座牌坊也是个光荣的事。”
一家子议论纷纷,但中心思想十分明确:这时氏是个可怜的,但这都是命运的错,乡下地方,这种处理再正常不过。
苏挽秋震惊地看着这些亲人,她心里很清楚,苏家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还不至于没有人味儿。就连苏义山,他卖过侄女儿打过媳妇,用现代标准来看,这是个禽兽不如的狗男人,但他也疼爱儿女,做事勤快,从戒赌后,说话行事还有几分公正,偶尔还会劝诫一些狐朋狗友。
家里最不堪的一个男人都如此,更别提苏明江苏明亮苏义水柳氏等人,说苏家是个良善之家,并不为过。
但就是这样一家人,他们完全不觉着此事有什么不对,哪怕这事的漏洞跟筛子也似,他们也只觉着是时氏命运不济,封建社会对人思想的毒害和麻木,竟至于斯。
“秋,你怎么了?”
苏云帆第一个发现妹妹不对劲,只见苏挽秋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所以,你们都觉着这事没什么不对,是么?”
“是啊。”苏义山点头,旋即想到什么,立刻变色道:“三丫头,你可别想着要强出头,这和咱们家无关。”
“但这妇人明显不愿意改嫁,而且二哥你先前可是和我说过,卖这地的是个闲汉,他们族长这明摆着是吃绝户,你们……你们竟然觉着正常?”
“那时氏还有一儿一女,不至于就被吃了绝户,不过以后日子定要辛苦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