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熙淡淡道:“你回去吧,云阳哭得伤心,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他。离家时已经和父母打好招呼了。”
方雪松一愣,接着眼睛里就开始扑棱棱往外蹿火星子,他一把扯住沈元熙衣袖,将他拖到僻静处,冷着脸问道:“你和我说实话,真是看云阳伤心?不是看着三姑娘伤心,所以特意留在这里安慰她?”
沈元熙一笑:“你这话可笑,三姑娘伤心?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伤心?为她这不争气的大伯,她不知添了多少烦恼,如今人死了,她心里只怕松一口气才是真的,怎么可能伤心?”
“这倒是。”方雪松点点头,但旋即又气急败坏道:“不是为这个,我看你就是想留在这里陪着三姑娘,你……元熙,你这可不厚道,咱们两个当日说话,分明是我喜欢三姑娘,你还记得你承诺过我什么吗?你说你们俩是冤家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
沈元熙连忙否认三连:“我是说过我们两个是冤家的话,但我可没说过老死不相往来,更没承诺过你什么。”
“几个意思?你想变卦?”方雪松声调都高了两分,若非大家公子的修养,这会儿只怕要抡起拳头砸好友两个乌眼青了。
“变卦又如何?”
沈元熙如今已经明了自己心思,只是不知该如何向苏挽秋表白。对着方雪松,他倒是不怕承认的:“世间事谁能说得准?朝令夕改数不胜数,何况这么长时间里,我和三姑娘相处日深,心思改变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方雪松是真气急了,一把揪住沈元熙脖领子,咬牙恨恨道:“可你明知我喜欢她,你这算什么?挖墙脚么?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你不懂?”
“雪松,虽然对于你来说,我这心思是有些不厚道,但这也非我能控制,你可别给我扣这样大帽子。什么挖墙脚?什么朋友妻不可戏?三姑娘是你的妻么?怎么就成了你的墙脚?你一个国公府的嫡子少爷,能明媒正娶她为发妻正室么?你做不到,所有喜欢也不过只是空想罢了,凭什么不许我喜欢她?”
“你……你怎知我做不到?”方雪松咬牙:“我已经在尽力和父母周旋,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会答应我,让我如愿。”
“如愿?”沈元熙一愣,怎么想国公府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让步,除非:“怎么?莫非你已经和荣亲王与国公爷明言,将来你会放弃国公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