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给我打马虎眼,都说了,你是能做,但那天中午从早上你就没离开过里屋,到事发时,我一直和你在一块儿说话,就不可能是你。”
“不可能是我,但是三哥觉得我能做,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出这种事?或者说,你为什么认为我和三丫头能做出这种事?”
苏明江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回到摇椅上坐下,轻轻啜了口热茶,目光灼灼盯着苏明亮,就见他愣了好一会儿,忽地垂下头去,沮丧道:“何必明知故问?我知道是义山自己不好,你们都把他当祸害来的。”
“不是我们把他当祸害,而是他本来就是一个祸害。”
苏明江从摇椅上站起身,来到苏明亮面前坐下:“三哥,我问你,义山要毒死自己的发妻,无论从律法还是人情,他该不该死?”
“他……”
苏明亮说不出话。苏明江冷冷道:“若是村里任何一个男人行出这样事,你也要骂一句禽兽不如,该死的畜生。不过因为是你儿子,所以你心里知道这个道理,却不愿承认不愿深想罢了。”
“这和我问你的话没有关系。”
“谁说没关系?当然有关系。你问我到底是谁换了那碗水,那我就告诉你,无论是谁换了那碗水,义山也不过是得到他应得的下场。既如此,再去追究换水的是什么人,就没必要了。”
“我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我也不会追究,事情明摆着都了结了,咱们日子该过还是过,如你所说,义山他是罪有应得,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恨上谁。”
“呵呵!”苏明江微微一笑:“三哥啊,知道那句话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你不会为此事恨谁,那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苏明亮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赌气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三丫头,除了她,没别人能有这份狠心。”
苏明江淡淡道:“三丫头如今是当家的人,她未来还有多少大事要做,说实话,我倒宁愿是她做的。”
“什么?”苏明亮瞪大眼睛:“她一个女孩子,你……你竟这样说她,她狠心有什么好处?”
“有数的,无毒不丈夫,慈不掌兵。三丫头果然有这份狠辣,她将来那些大事才能做得成,咱们这个家才会蒸蒸日上,甚至富裕发达。”
“呸!”苏明亮忍不住啐了一口:“还富裕发达,她这般六亲不认,将来我们一大家子等着哭去吧。”
“三丫头不是六亲不认。正相反,她是心里装着这个家,装着这些亲人,她才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