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下子都聚到苏云阳身边,七嘴八舌问他,连东屋的闫氏和王氏都出来了:这可是自家的孩子,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屋里一片热闹,后院却是寂静无声,只有秋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元熙和苏挽秋沿着新翻过的土豆园子慢慢走着,最后还是苏挽秋先开口。
“算算行程,这该是从京城回来后就来了我们家,是吧?“
“没有。”沈元熙诚实回答,从京城回来,我先回府拜见我父母,云阳去了云海那里,之后我们才一起回来。”
苏挽秋抬起头仔细看着他,片刻后忽然一笑:“果然做了状元郎,气度又有不同,看着更加意气风发了。怎么还惦记着在我们家蹭饭呢?新科状元不该是争相来请吗?我料着秋云楼那边的包厢估计都被订完了。”
沈元熙笑道:“也没这么夸张,不过林大人和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确都递了帖子,今晚我和云阳就要去秋云楼赴宴,但在此之前,我是一定要来蹭咱们家这顿饭的,不为别的,再不让我见你,我怕要相思成灾了。”
“真的这样惦记着我?”
苏挽秋一挑眉:“我怎么听说,皇上很欣赏你,钦点状元的当天晚上,还赐你家宴,啧啧!皇帝的家宴啊,那不是把你当成家人一样看待吗?若只是赐宴状元郎,也该有个名目才对。”
沈元熙点头道:“这事的确有些奇怪,我也和云阳私下里议论过,所以那场赐宴我时时在意处处小心,可从头到尾,皇上也只是问我家境学问经历,并无别话。”
“并无别话就完了?”
苏挽秋在一棵大树下站住:“那可是皇帝,要是有心招你为驸马,他用得着说吗?直接下旨赐婚,难道你还敢违抗圣旨不成?人家不说有不说的底气,你要是以为当真无事发生,未免太单纯了些。”
“公主?赐婚?”沈元熙惊讶:“你……你怎么想到这层去了?这也太荒谬,我和公主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婚配?”
苏挽秋:……
“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后,将我的离经叛道习以为常,忘了这个世间婚姻的本质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这才是当今婚姻的主流。沈元熙,自从那天报喜的人说你被皇上赐家宴,如今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大家都等着你上门退婚,好看我的笑话呢。”
“退婚?”沈元熙脸都绿了:“这些人怎么回事?就不能想着人一点儿好?我和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说到这里,不由生气地一拂袖子,咬牙切齿道:“让他们等着吧,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我这次来,除了想你,要看看你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把婚期给定下来。”
“你要不要再等等?”苏挽秋迟疑道:“我怕皇上赐婚的圣旨很快就来。”
“不可能。”
沈元熙断然道:“赐宴那天,皇后也在,果然要招我为驸马,当时就该说了。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我还没和你说,就是皇上,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咱们在通州遇到过的那个人,和我说过好一会儿话的那个,你还记得不?就是在咱们相邻的地字号房住着的那个……”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