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捕快领命,神色复杂的目送青衣男子三人带着已昏死的江户走出客栈。
…………
江户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困在地牢之中。
看了眼黑黝污臭的地牢,江户慢慢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双目无神的开始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户无神的眼睛开始闪亮出明亮的光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子时。
现在,外面的月亮,应该很亮吧。
心里想着,江户立起身子,走到了铁笼口,而后站住不动,似乎变成了一座雕塑。
约么一刻钟的时间过后,一个影子悄然出现在牢笼外,对着江户施礼道:“幽州署衙的布防有些麻烦,进来的晚了些。”
影子声音顿了顿,有些犹豫,“您如此以身涉险,不值当。”
“不打紧,你晚来的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些事情。”江户看着人影,笑道:“刘汕盯我太紧了,只有我被他抓进来,你们才好进些。”
影子起身,打开牢笼锁头。江户走出牢笼,接过影子递来的一柄钢剑,向外边走边问:“外面的人解决了?”
“迷药的量,够那些捕快衙役们熟睡三天三夜了。”影子快步跟着,走过油灯下时,被照亮了脸,赫然便是白日里那名年轻剑客。
“抓我进来那三个家伙呢?”走出了地牢,入目便是一座画栋飞甍的高大阁楼,江户眯了眯眼,步子不停地问道。
“刀客和女人已经处理了,那个青衣男子比较棘手,应该还在……僵持。”年轻剑客顿了顿,似乎有些羞愧。
“我去处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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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感知到青衣男子的气息,就在眼前这座阁楼之中。
话音未落,他就已拔出钢剑,径直走了进去。
迈进阁楼,江户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他看到木质地板上,横竖躺着四具尸体。
两具是白日里的刀客和女子,另两具则是身穿黑衣的蒙面剑客,他们都是洗剑池在幽州分舵的弟子。
江户看着那两名弟子的尸首,呼吸瞬间粗重。
压下心中的火气,江户望向房间深处,看到四名穿着黑衣的蒙面剑客正围着名青衣男子。
双方手持刀剑,正斗的有来有回,但青衣男子显然被压制的不轻。
“都躲开,让我来。”怒吼出声,江户一脚蹬在面前的书桌上,身子跃起,双手握剑,朝着青衣男子的脑袋重重斩下。
青衣男子定睛一看,发现是白日里被自己活捉的江户,眼中闪过一喜,手中钢刀上爆发出强悍劲气,一刀逼退四个蒙面剑客,扭身朝着江户主动袭来。
看着朝着自己脑门而来的锋利剑刃,青衣男子嘴角冷笑,侧身避开这一剑,便是一脚踹在江户腰部。
其裹挟在靴子上的团团劲气爆裂,瞬间将江户腰处的衣物撕裂的面目全非。
“四品,不是五品可挑衅的。”
青衣男子眼中狠辣翻涌,手中钢刀抬起,朝着江户的腹部狠狠捅去。
此刻裹着劲气的钢刀突破空气时撕裂出的蝉鸣声,在江户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江户忍住腰间传来的痛楚,猛地扭腰抽身,挥剑撞开捅来的钢刀,一记鞭腿便狠狠抽在了青衣男子的脖颈处。
江户体内真气翻涌激荡,随即小腿上爆出猛烈劲气,砰的一声,便将青衣男子的脖颈炸裂地血肉模糊。
青衣男子喉咙蠕动,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只有血液喷涌的滋滋声在寂静房间中喧嚣。
他瞪着江户,而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重重倒地。
他不能理解,自己捅向江户的那一刀,为何如此轻易便被江户的长剑撞开,更不能理解,江户的脚丫子,为何那么快就落到了自己的脖颈之处。
他开始悔恨起自己的大意,于是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而后死去。
看着青衣男子瞪得极大的眼珠,江户啐了口唾沫,恶狠狠说道:“放你的屁!都是中品,装个锤子。”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州牧大人。”在房间里找了个帘子遮住开始缓缓渗血的腹部,江户嘴角翘起,眸子里弥漫出血色,“刘大人,应该很是想念我。”
话罢,江户走出阁楼,朝着这群建筑的最深处走去。
…………
刘汕坐在书房的檀木椅子上,不停地揉搓着官袍的袖口,其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氤氲着化不开的阴郁。
身为一州之地的最高统治者,刘汕的力量,绝不止府衙之中那些只知贪贿的捕快衙役。
所以当江户双脚踏入幽州城的那一刻,关于江户的种种一切,便已被人呈上了刘汕的桌案。
想起了那座距离幽州极远的城池,刘汕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
十年的时间,当年的种子,在那个疯子的培养浇灌下,如今结出了怎样妖艳诡谲的花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