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他本就狰狞丑陋的脑袋上,此刻看上去更是让感觉人头皮发麻。
被狠砸在地面的江户吃痛之下,依旧紧紧箍着丁岚的脖子,不肯丝毫放松。
丁岚眼中的疯狂之色渐浓,然后开始疯狂的起身摔下,再起再摔。
箍着丁岚脖子的江户口中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吐着,瞬间脸色惨白的像一块豆腐。
你这混蛋是在做仰卧起坐吗?
川越看着丁岚的动作,和眼神已经逐渐开始涣散的江户,扭头看到了身旁江户掷来的长剑。
看着剑身上的白光,川越感受到了其中独属洗剑池的肆意剑意。
川越眼睛亮起,然后拔出长剑,用尽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真气,三步化作两步,横跨到了丁岚面前,然后将长剑稳定递了出去。
递出的长剑没有丝毫阻碍的刺进了丁岚的肚子,然后刺透。
长剑上的剑意瞬间同丁岚体内残留的剑意水RJ融,然后爆炸!
丁岚眼中的红色血丝瞬间隆起变大,然后数量瞬息间变得极多。
只是一个呼吸间,丁岚眼中的血丝茂密的像是野地里的杂草,瞬间覆满了整个眼球。
眼中血丝瞬间隆起缩小,然后轰然爆裂!
两行血泪在丁岚惨叫声中流了出来。
随着眼珠的爆裂,丁岚体内的五脏也紧随着收缩膨胀,然后瞬息间跟着爆裂!
川越刺进丁岚腹部的长剑,就像是根扎破气球的银针,瞬间引爆了丁岚。
一大摊鲜血自丁岚身上爆出,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将江户川越淋湿。
浑身的污血,配上此刻两人虚脱惨白的脸色和气息,像极了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江户松开手臂,瘫软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
每一声咳嗽,都会带出一大捧殷红的鲜血。
川越放开长剑,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踉跄倒退了两步,川越眼前一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团。
全身太特么痛了……川越压下喉咙里想要涌出的腥甜,攥紧了拳头锤着地面,极力压抑着身上的痛苦。
就在这时,灰黑的天空终于更加黑暗。
然后,降下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翡翠湖上,激起一圈圈好看的涟漪,响起一声声清脆好听的啪啦声。
翻过身让大雨噼里啪啦拍在脸上,江户嘴角的血沫被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江户侧首,看着身旁肚子上炸出无数坑洞的丁岚,神色复杂。
“正巧我们需要江户去死。”王伯灵笑了笑,“所以那些人就主动伸出了刀子,希望我们能够杀了他。”
突然,大雨倾盆,淋透了王伯灵的衣衫,也浸湿了蒋忆南一众人的黑衣。
“因为一些约定。”王伯灵叹了口气,“洗剑池历代游历江湖的剑子之所以没有一个人死于意外,是因为洗剑池只允许同品级的武者去挑战剑子。
蒋忆南身后众多千牛卫看着眼前消失的王伯灵,都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旅帅,接下来……”有人开口。
“全力赶往兴州城。”蒋忆南摆了摆手,低头看着眼前泥坑中积蓄的雨水,“我有种直觉,江户还活的好好的。”
恍惚中,他从积蓄的雨水中看到了长安街头,尽是遍地横流的鲜血。
此刻虽然大雨倾盆,但兴州街头商贩行人依旧络绎不绝,仍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倾盆大雨中,两个牵着马儿,头戴斗笠,浑身被雨淋透的少年持剑走进了兴州城。
两人模样都颇为俊俏,其中一人更是貌美不似凡人,赫然便是刚在翡翠湖边经历过一场激烈厮杀的江户和川越。
江户带着川越走进兴州城后,七绕八绕拐进一条青石大街,站定在了一处大院门前。
大院门匾上,用金粉刻着洗剑池三字。
大院门口,还站着两名名持剑的青衣男子。
江户牵着老黄立定在大院门口,望着大院门口的护卫们,脸色苍白的不含一丝血色。
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阵昏暗,然后倒了下去。
昏沉中,他听到了身后川越的一声惊呼,继而感受到了后背砸进水坑中的冰凉,和脑袋触地的疼痛。
然后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
兴州城最中央,坐落着兴州府衙。
兴州牧王帖,大唐万和九年进士。
十九年的时间,他从当初一个八品县尉,爬到了今天的三品州牧,其中心酸历程,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着,天色阴沉的就像是王帖此刻眼中的阴郁。
窗外幽深晦暗,书房内虽然被蜡烛照的明亮异常,但却依旧掩不住王帖脸上的阴晴不定。
书房中,除却坐在主位的王帖外,还站立着几名他贴心的管事和护卫。
书房很静,安静的甚至能够听到蜡烛的蜡泪滴在蜡座上的刺啦声。
沉默良久之后,王帖站起了身子,打开了窗户,任由细碎的雨珠洒进书房,打湿他案板上放置的名贵书画。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王帖烦躁的捏了捏肥硕的拳头,上面已看不到丝毫的骨节。
“白鹿书院是一群饭桶吗?那个号称千人斩的屠夫丁岚也是个装模作样的废物?!”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不多日后,长安城掀起的腥风血雨。
“没有人能想到江户可以杀死丁岚。”王帖身后站着的一个持刀护卫开口,声音凝重,“就像是没人能想到,江户此子如今成能成为洗剑池的剑子。”
“同江户一齐进城的,还有一个长相秀气异常的少年。”王帖最器重的管事朝着王帖作揖道:“此子的身份也已经查明。”
“川越,大唐幽州人氏,现年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