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像我一样,嫁了个到处跑的,到那时候,咱们想见她一面都难了。”
赵文昌心里算了算,他家夫人已经有四年多没见过他的岳父岳母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赵文昌清了清嗓子,说道:“给她准备点她爱吃的菜。
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烟花吗,再告诉她,等我明晚的事儿办成了,一定给她买一大堆烟花……”
赵云菲听传话的人说完,立即就不生闷气了。
她乖乖地走出房门,去了饭厅与父母兄长一起用餐。
刚吃了几口,赵云菲就眨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问了起来:“爹爹,您明晚要办的是什么事儿?”
肯定跟钱有关,要不然,她这月俸只有几两银子的亲爹,哪里舍得给她买烟花啊?他还说要给她买一大堆,莫不是明晚要发大财了?
赵文昌看着赵云菲那双与他神似的眼睛,老父亲的慈爱之心跳动起来,他的情感战胜了理智,把心里的事儿说出了口。
“明晚,我们要剿灭黑风寨……”
赵云菲吃完晚饭有点儿撑,睡不着觉的她拉着她那几个新来的丫鬟打听起来。
“黑风寨的人厉害不?”
“要剿灭黑风寨的话,会不会很难?”
“黑风寨的山贼是不是都很有钱?”
“……”
一个丫鬟把这些问题串在一起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测悄悄地传了出去,传到了陈员外的耳朵里。
她本来就是陈员外送进县衙后院的眼线。
陈员外得到官府明晚可能要攻打黑风寨的消息之后,开始纠结起来。
要不要告诉卫震天呢?
万一他那眼线猜的不对,卫震天会不会以为他在耍他?
卫震天能搞垮祝员外,以后就能搞垮他这个陈员外,要不,干脆让官府把黑风寨剿灭了算了?
陈员外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决定明天一大早,催促黑风寨的人把祝员外干掉,等祝员外死了,他再把消息告诉给卫震天,卫震天爱信不信。
反正卫震天死不死的,对他来说又不重要。他只想让祝员外早点儿去死……
……
丑时一刻,卫震天从噩梦中惊醒,猛地拿起挂在床头的长剑,警惕地朝四处看了又看。
确定床边没人、屋里也没人后,他才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接着,他点起了灯,倚在床头回忆起了梦中之事。
梦里,他被军师所画的那个臭丫头一拳捶烂了脑袋,半死不活地睁着双目,亲眼看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密室,搬走了他积攒了大半生的财富。
卫震天突然站了起来,打开密室,趁着天黑,将里面三分之二的财富都转移到了后山之中的隐蔽之处。
然后,他换了一身行商的打扮,朝清江县的方向去了。
他在清江县秘密地养着一个外室。这外室都给他生了五六个孩子了,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一直都当他是个辗转各地倒卖茶叶的小商人。
如果梦里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他避到县里来,也许就能逃过一劫。
卫震天怀着这样美好的想法到了清江县的城门外,等着城门开。
然而他还没等到城门开,就先等来了军师遭遇过的那个“卖酒人”。
姜二丫打着哈欠朝卫震天挥了挥手,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早安!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