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的手下当着一个佃户的面,将佃户辛辛苦苦伺候着长起来的麦苗连根拔起,像丢杂草一样丢到佃户的脚下,同时放话威胁在场所有的佃户。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我们就把你们所有的麦苗全部拔光!让你们来年一粒粮食也收不到,继续喝西北风去!”
他们想的是,靠这样的方式从这些佃户嘴里逼问出姜姓小地主的相关信息,再找上门去,把姜姓小地主好好教训一顿,完成陈员外交待给他们的任务。
殊不知,他们这样恶劣的言行,已经犯了众怒了。
所有佃户都气红了眼。
田地里的麦苗,是他们的命根子啊!他们还得指望着这些麦苗赶紧长大,赶紧成熟,为全家老小续上口粮,让全家老小不再忍饥挨饿呢。
可陈员外家的这些狗腿子却扬言要把他们的麦苗拔光!
佃户家十几岁的儿子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锄头,带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一下子就锄伤了一个狗腿子的肩膀。
其他几家的小子也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冲了上去。
他们边打边喊,“我们租的又不是陈员外家的田地,凭什么要惯着你们这些陈家的狗腿子?
敢拔我们的麦苗?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手贱就得挨打!
小爷定要将你们打得亲娘都不认识!”
几个年长的佃户相视一眼,自家那些小子打都打了,他们现在再去拉架,只会让那些狗腿子以为他们怕了。
还不如加入自家那些小子,一次性将那些狗腿子打怕了,让他们不敢再轻易来犯。
不得不说,陈员外家那些狗腿子实在是低估这些佃户了。
这些佃户能在之前那场残酷的旱灾之中存活下来,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儿,至少也不会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小绵羊。
他们凶残着呢,打起人来特别狠,完全不避要害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员外派出来的五个人就已经躺了四个了。
剩下的那个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跑回陈家告状去了。
陈员外刚把祝员外家的小儿媳妇从祝家庄绑回来,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强占了,心里正美着呢,就听到了这么个败兴的消息。
什么?
他手底下的人被那个姜姓小地主家里的佃户打了?
这件事在陈员外看来,就是那个姜姓小地主间接地打了他的脸。
陈员外顿时火冒三丈。
他阴狠地盯着那个好不容易从佃户们手中逃回来的手下,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废物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被人打了还有脸回来说,这样的狗奴才,活着简直就是浪费他陈某人的粮食。不如打死算了。
那手下赶紧跪下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呐——”
陈府的管家带着两个护院从门外进来,捂住那手下的嘴巴,将他拖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那惨叫声一声低过一声,十多声之后便完全停止了。
管家进来复命:“那废物不经打,一不小心就断气了。
我让人把尸体给他家人送回去了,还让人给他家人带话,就说他是被那姜姓小地主家的佃户打死的。